“好罢,早听闻你闭关修炼已有些时日。让为父瞧瞧,进展如何。”父君将茶杯轻放,正色道。
一局控物,二局控情,三局控人。我们以守正殿为界,以三炷香为限,在东偏殿中复制出守正殿的各色人等,在这个臆想的空间中进行比试。
我此番前来,只是试水罢了,从不敢想一次摆平。但三局中我竟有两局胜出,着实使我喜出望外。
“练儿,控情控人两局,你赢得漂亮,可否与为父讲讲,你是如何做到的?”父君平素威严庄重的模样已然不见,不耻下问的样子,让我的虚荣心近乎爆棚。
控物一局我输得惨烈,但后两局险胜,如今想起,有些后怕。
“是父君手下留情,练儿不敢妄言。”开心归开心,谦虚的外衣还是得披上的。
父君摆摆手:“你只管直说便是,无需顾虑甚么。”
那便不客气了,我清了清嗓子道:“父君听过北风与南风比试的故事么?”
“未曾。”
“北风与南风比试,看谁能脱下行人的斗篷。北风凛冽,它使劲儿吹,但行人愈发寒冷,反而裹紧了斗篷。南风和煦,慢悠悠地吹,行人暖和了,便觉着斗篷多余累赘,自然将它脱了下来。”我兴致勃勃地继续讲道:
“但凡是人,便不可能是完人,总有纰漏。控情在先,控人在后。了解一个人的好恶爱憎,虽不易,也并非没有头绪。”
“如何了解?”父君孜孜不倦地发问。
“一个人的神态,言行,状貌,都可了解。能说出口的,并不一定都是真的。但下意识表现出来的,十之八九是心中的真实反映。”
“这些道理,你从何处学来?”父君似乎颇为好奇。
这些,都是洛齐所教。
念及洛齐,我瞬间便没了开口的兴头,颓靡起来,敷衍道:“自然是藏书阁中学来。”说罢,又想起来此初衷,便又腆着脸提醒道:“父君,如今可允我下界?”
父君又沉吟起来。
我继续摇晃着他的袍袖,撒娇道:“父君勿忧!练儿在武力上或许还有进步空间,但上次您也瞧见了,整个昆仑宫,也没几人是我对手。再者,您女儿那么聪慧,遇事首先想的是智取,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动用武力的。冥哥哥自幼疼我护我,也绝不会让我陷入险地的。”
父君似乎心有所动,思量半日方道:“三日后,你随我觐见天帝罢。与众位上神仙人正式拜见,日后或许能助你一二。”
“好嘞!”我开心地跳起来,抱紧了他的胳膊,用力将脸蹭了蹭:“练儿谢过父君!”
三日后,天宫议事殿。
父君说众神聚集,有要事相商。让我先隐身化形,等他一切安排妥当,再应召现身。我白练虽平素顽劣了些,但孰轻孰重,孰急孰缓,还是一清二楚。于是我隐身尾随于父君身后,潜入了议事殿。待进入了议事殿,见殿中众神修为高深,心知隐身术或许无法瞒过高人,便化形为一普通仙婢,侍立殿中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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