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眼去追逐他的眼,眨巴着眼,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他别开脸,用力扯下我的手,走了出去。
我郁闷极了,气鼓鼓地盯着他背影消失的门口,却又见他捧着一个朱褐色的坛子,慢步走了进来:“今夜,我们共饮此酒,就当践行!”
见我赌气地听若未闻,他也不恼,仍旧温柔带着笑意给我斟了满杯。
他讲着书中的见闻,讲着从师父那里听来的趣事,一杯接一杯地自斟自饮。我闻着酒香,见他喝得起劲,也按捺不住,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一喝,就出事了!
破晓之时,我浑身酸痛地醒来,身边已空无一人。我艰难地起身,在掀开被褥的那一刻,看见鲜艳的落红,脑中一片空白,竟发了半日的呆。
模模糊糊似有了悟,稀里糊涂成了人妇。
不恼他,不恨他,只是,却有点遗憾与失落,毫无来由,且难以言说。
白日里我与乐樵再无见面。或许他也觉得难以面对,又或许,他走了。
从此我便要孤独一人,守在这青要山了?
我窝在床上,心情很复杂。突然一双手臂从腋下将我环住,熟悉的温柔的声音带着沙哑:“凝儿!”
我没有回头,也无法言语,任他静静地抱着我。
耳垂有湿热的触感,我一激灵,缩着脖子躲开。
他紧追不放,双手握住我,将我交叉环在怀中:“凝儿,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了,你心里不准有别人,知道么?”
“我心里除了你,也不会有别人。”见我没有动作,他将我扳过身来,专注地看着我:“我对你心仪已久,你呢?是否也是如此?”
我闭眼凄然一笑。
我如何想,重要么?米已成炊,木已成舟。再讨论这个,不是庸人自扰么?!
他翻身而上,深潭似的双目墨色翻滚。
“凝儿,原谅我!”他附耳低语:“我已食髓知味,不能餍足!”
……
一连十几日,他白日对我避而不见,夜夜却来索欢无度。我默默承受着他,也奇异地发觉他的腹肿逐渐消减,竟有祛除之势。一日,我终是承受不住,昏迷了过去。醒来时见他眉头紧锁,一脸担忧,将我紧紧抱在怀中,傻眉楞眼,却又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突然想起他发病的那个夜晚,几乎一样的神情,不过多了自责和愧疚。一直以来的怨怼,在这一刹那,慢慢地消散了。
“凝儿?”见我睁开眼,他欣喜地松了些臂力,将我扶起:“对不住,我……”
我虚弱地摇摇头,扯出一丝笑。
他欣喜若狂,将我揽入怀中,喟叹道:“你这十几日来,都未曾对我笑过。我还以为……”
我打断他,比着手势问他何时下山。
他神情瞬时万变,诧异怔忪隐怒,转而低眉垂眼忐忑不安。我从未想到一向云淡风轻的他,也会有如此复杂生动的表情。
“你是在怨我?还是在烦我?”他垂眸问道,不看我,只摆弄我的手掌:“我不想下山了!”
我一惊,缩回了手。
他重新抓住我:“你如此体弱,我十分不放心留你一人。”
你可以带我下山啊!我请求地看向他。
“外面世道混乱,人心险恶,我担心分身乏术,护你不周!”他还是态度坚决。
我闭眼不理他。
“凝儿,我或许不是良才贤助。”他吻了吻我的指尖,脸上飞过可疑的绯红,嗓音魅惑:“与你做了夫妻,”他将我轻轻放倒,又俯身下来:“我只想与你耳鬓厮磨,长长久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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