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落下,橘红色的霞光映照在窗纸上,衬的躺在床上的女子,分外唇齿明媚,堪比红霞。
西遇守在她的身边,等着扶苏所说的苏醒。果然,不到一炷香功夫,燕蒹葭一直不为所动的睫毛,终于颤动了。
西遇见此,欣喜若狂:“公主!公主!”
他凑着脑袋,声音不可遏制的在整个屋子内震动着。听得一侧观望的楚青临不由皱起眉梢,似乎这一室的清净,全都被打搅了。
燕蒹葭慵懒的睁开眼,抹了一把眼角,缓缓起身:“西遇,你这嗓门可真大!”
她坐起身子,长达五日的熟睡,让她整个人不仅没有觉得精神,反而分外疲乏。
她揉了揉软绵绵的腰,抬眼看了看四周。
屋内,除她之外,统共两个人还在。一个是楚青临,一个则是西遇。
“国师呢?”燕蒹葭睨了眼西遇,问道:“怎的不见他人影?”
说这话的时候,她神色淡淡,丝毫看不出心中所想。
楚青临挑眉,插话道:“公主要寻国师?难不成在梦境中公主与国师发生了什么?”
自扶苏醒来,便闭口不提与燕蒹葭在梦境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楚青临也不是傻子,他明显知道,扶苏和燕蒹葭之间定然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但扶苏不说,谁也不知道,于是楚青临便指望着燕蒹葭能够透露一二。
“梦中?”燕蒹葭诧异:“国师说本公主与他在梦中发生了什么?”
“公主不知道?”楚青临有些狐疑,可他盯着燕蒹葭半晌,小姑娘竟是全然不知所以。
“知道什么?”燕蒹葭蹙眉不展:“我不过是睡了一觉,难不成还要与国师在梦中相会?”
一边说,她一边穿上鞋子,又问西遇:“国师去哪儿了?”
“公主,国师在内院里,”他道:“方才城主在内院昏迷,国师去探望了。”
“城主昏迷了?”燕蒹葭一愣,语气有些焦急:“大夫看过了吗?怎么说?”
“看过了,没什么大碍。”西遇道:“大夫说他年事已高,如此也是正常,只好好生休养,勿要操劳便好。”
“袁照的确是年事已高,也该好好歇歇了。”燕蒹葭点头,随便便领着西遇,打算去探望一番。
两人绕过亭台,走到长廊处,恰好便正与扶苏遇着。
红枫洋洋洒洒的落下,扶苏白衣如雪,眉眼似春,仿佛人间谪仙,秀美不可方物。
而燕蒹葭,依旧是少年打扮,她着一袭朱红长衫,腰间系着墨色玉琉璃束带,璞玉叮咚,她仰着脸看他,远山眉微微蹙起,谁也不知她心中在想着什么。
“国师……”
“公主……”
两人在一刹那,同一时间开了口。
“公主先说罢。”扶苏弯唇,清风朗月皆在眉间。
“国师应是要给本公主一个说法罢?”燕蒹葭攒出一个笑来,但那笑半点没有温度,阴冷的仿佛下一刻便会宰了眼前这玉树临风的青年。
“说法?”看着那双毫无温度的眸子,扶苏心下一顿,面上却丝毫不显:“公主是指……我用公主的肉身困住食梦兽的事情?”
“除了这件事,本公主和国师还有其他旧账要算吗?”燕蒹葭嘲讽着,一路上西遇已然同她说了整件事的经过,她昏迷的这段时间,其实基本回忆不起什么,只记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个女子尤为可怜……除此之外,她想不起其他的事情。
“没什么。”扶苏一笑,心中却有几分狐疑,燕蒹葭如此……是真的忘却了,还是……
燕蒹葭冷冷盯着他,勾唇:“那既然没有什么,国师算计本公主一事,要怎么说呢?”
扶苏反问:“公主想如何呢?”
他看着她,依旧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好像之前与袁照说要杀燕蒹葭的那个人,不是他。
燕蒹葭不疾不徐,忽而便又笑眯眯道:“国师可以用行动来向本公主赔罪。”
“哦?什么行动?”扶苏轻声问。
“昨夜有人刺杀本公主,可惜那些人都是死士,嘴巴太严实了,根本撬不开。”燕蒹葭道:“如今还剩两个活口,不妨国师用试试,能不能撬开他们的嘴,揪出幕后主使。”
西遇方才同她说,昨夜刺杀总共是两拨人马,但究竟是哪两拨,根本无从得知,想必这次刺杀是有备而来,已然做好了被擒住的准备。
扶苏闻言,顿时心中了然:“公主就这么相信,扶苏能够撬开他们的嘴?”
燕蒹葭的确是聪慧,她虽然被算计,但丝毫不拘泥于小节,只想着用这一次他的‘亏欠’,换一个要求。
“自然。”燕蒹葭道:“国师神通广大,既是能算计的了本公主,那么旁的小事,定然也不费吹灰之力。更何况……国师当年可是做过凉国的丞相,如此大的本事,做这么点儿小事,怎能不手到擒来?”
“公主怎能料到,我定然会应承公主呢?”扶苏不以为意:“左右我算计公主一次,下回换公主算计我,便是了。”
说着,他缓缓抬眼,看了眼天色。继续道:“天色不早了,明日我们便要出发回燕京了,公主早些去歇息罢。”
言毕,他也不等燕蒹葭什么反应,兀自便越过她,很快离去了。
看着扶苏那不染纤尘的背影,西遇忍不住道:“公主,这扶苏也着实是欺人太甚了!”
“无妨,”相反,燕蒹葭竟是半分不觉恼怒,她依旧笑不达眼底,淡淡道:“扶苏是个难啃的骨头,实在不行,今后寻个法子除掉他就是了,总之来日方长。”
西遇颔首,询问道:“那公主,刺客的事情……”
燕蒹葭眉眼舒展,语气很淡:“今夜再看看能不能撬开他们的嘴,如若还没有进展……便杀了罢。”
两个无用的棋子,废了也没有什么大碍。想要她命的,无非就那么些人,也是时候该清理清理了。
……
……
暮色渐渐沉了下来,冬日的天暗得特别快。霞光的余晖直至现在,已然全然不见,只余下新月弯弯,挂上天边。
与燕蒹葭道了声别后,扶苏没有回自己的院落,他留下了牧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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