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姐、许小姐……”叶磊连叫几声她都没有反应。“到您家了!”
许纯美惊醒,抬头看到车已停在自家门口。而叶磊,已打开车门,站在门外正等着她。她立刻整整面容,钻出车门,黑暗中他的容颜看不太清晰,只是借着皎洁的月光,他幽黑明亮的双眼目若朗星,犹如夜空中的点点繁星,璀璨耀人!
叶磊将她送到大门口。突然她停住脚步,回转身来对他说:“你……还没吃饭!”
她娇美的面容在朗朗月光下更加可人。第一次,她与他说话的声音不那么生硬,婉如天籁。叶磊心里一震。
“明早不用那么早过来,我想多睡会儿!”说话间,她已调转身向家门走去。
叶磊目送着她走进去,关好门,又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看到屋子里的灯光亮了,他才转身离开。他心里明白,今晚让他饿着肚子等了很久,她这是心里过意不去呢。又不晓得如何表达这种愧疚,借口明天自己要睡懒觉,让他迟些赶来。他会心一笑,心想林总说的不假,这女孩儿虽然任性、刁蛮,内心终究是温善的。
许纯美独自一人住在郊区的一栋别墅里,因为时间晚了,原本交通就不太便利的此地,公共交通都已停止了运行。连taxi都难觅踪影。叶磊只得步行返回。
他沿着路边一路行走,走着走着,那种原已消失的饥饿感卷土重来!从下午到晚上,滴水未进,再加上步行这么久,体力消耗大,这会儿感觉双腿乏力、饥肠辘辘,有些体力难支。他低头看了一眼,已经11点多了。
得先把肚子填饱!他心里想着。他放眼看去,前面有座建筑灯光明亮,应该是家便利店。他加快脚步走至近前,确实是家seven-eleven。这个时间还在营业的,八成也只有seven-eleven了!他毫不迟疑,一脚踏进店里,正想去选些食物和水,手机铃声恰巧地响了起来!
“这里是仁爱医院,请问是叶淼的弟弟叶磊吗?”
一听是医院打来的电话,他的心不由自主地缩成一团。“是!”他有些胆怯地说。
“我是王主任的助理医生,你方便过来医院一趟吗?”
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平淡,但是叶磊知道,这些见惯了生死的医护人员,面对再大的险情时,都可以做到从容不迫,镇定冷静。但越是这样,越像极了暴风骤雨来临前的风平浪静!尤其这么晚打来电话,还叫他过去医院,说明哥哥的情况不容乐观!他的心不由地揪紧了!
对方见他没反应,接着说道:“我知道现在很晚了,但是关于你哥哥的情况,王主任想要跟你当面商量。”
“我哥哥怎么了?”他迫不及待地问,言语之中充满惊恐。
“你还是来医院再说吧,今天刚好王主任值夜班,她想当面跟你谈谈。”
“好,我马上过去!”挂断电话,他哪里还顾得上饥和渴,立即冲出便利店。正巧有辆出租车从不远处驶过来。他立刻伸手拦车,火急火燎地奔着仁爱医院而去。
“叶磊,关于你哥哥,有个情况我不得不跟你说一下……”王主任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王主任是叶淼的主治医生,已经负责治疗叶淼5年了。叶磊见她难以名状的样子,知道哥哥的情况又是十分危急。5年了,他不知道面对了多少次这样的情形,每一次王主任难于启齿的时候,就说明哥哥的情况不容小觑!而每一次,都足以让他的心提到了喉咙口。
王主任张了张嘴,又合上了,似乎在仔细斟酌着字眼。
“王主任,您说吧!我……可以承受!”叶磊一个字一个字地、仿佛用尽全身力气说完这句简短的话!
只见王主任轻叹口气,缓缓说道:“白天的当班医生,查房时发现叶淼情况不太对劲,就给他做了个全面检查,刚刚我看到了检查结果……”
“怎样?”他惴惴不安地问。
“他的头部出现弥漫性脑出血,脑部严重水肿压迫,急需行开颅手术!否则……”
叶磊的心如沉大海,他痛苦地合起双眼,扬起头,努力排饰着目光中的伤痛,也努力不让眼泪掉出来。无数次地打击和折磨,一颗心早已千疮百孔!本以为自己可以承受得起,事实证明,每一次,他都高估了自己!
他想起下午在等许纯美的时候,还跟哥哥通过电话。为了不让哥哥彻底沉睡,时刻保持生命状态,也为了不让他太过寂寞,他只要一有时间,就会跟哥哥通电话。跟他唠唠家常理短,汇报一下自己的近况。当然,向来都是只报喜不报忧。可是哥哥昏睡不醒,无法接听电话,于是他便想了个法子:放一部手机在护士站,拜托护士站的护士们,只要电话铃响,把手机送去叶淼病房,将耳机插入他耳朵里,这样,他便可以与哥哥通话了。
叶磊在仁爱医院,也算小有名气。不仅因为他长着一张好看的脸,更因为他对待久病卧床的哥哥一心一意!那些小护士们,倾慕他帅酷的模样,更被他数年如一日对哥哥的付出所感化,都心甘情愿为他帮忙。
38床病人叶淼,有个长得好看又有情义的弟弟,已经成为整间医院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事件。
“叶磊!”静默了十几秒钟,王主任重又开口,她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作为一名医生,从医德来讲,我不应该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这样的话!可是作为叶淼的主治医生,我比谁都清楚他的状况。他苏醒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你要不要认真考虑……放弃治疗?”
叶磊睁开眼睛,惶恐地看着王主任,“难道我哥这一次,没救了吗?”他的声音颤抖着。
王主任不忍再直视他噙满泪水的双眼,她微微侧过头去。纵使作为一名看惯了生死的医生,亲自面对着这样的情境,仍然无法做到无动于衷!死者已矣,但对生者,却是莫大的折磨。而像叶磊这种,唯一的至亲沉睡不起,拖拖拉拉的三年五载,活着的人就如同被一把钝刀,经年累月的来回磨割。那种痛,是连筋带骨的!
她看到叶磊满眼惶恐和期许,她整了整心绪,想方设法地安慰起他:“这一次并不是你想象得那么严重,只要及时行开颅手术,问题不大!”
“那就赶紧手术!”叶磊急不可待地说。
“可是……你要明白一点,即使这次手术成功了,他也只能像现在这样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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