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王府,凤临阁。
万安澈在前宅与人议事还未回来,阿沁也不在。
云衍径自上楼拿换洗的衣物准备去暖池沐浴,刚出屋子,一个面生的丫鬟自外头走来,对她行了个礼,跪地禀道:“禀王妃,阿沁方才在浣衣院不小心扭了脚,让人送去给药师治伤去了,奴婢替阿沁伺候您。”
云衍挑眉,她瞧着这丫鬟眉清目秀的脸上,满是胆怯。
她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至于慌成这样么?
难不成因外界盛传她是妖妃,这丫头怕她召凶兽吃了她?
云衍笑笑:“本王妃去暖池沐浴,你不用跟着,去后厨给弄点吃的来,本王妃睡到刚才才起来,没用晚食,饿得很。”
说完,便施施然出了小院往暖池走。
到了暖池大门外,云衍吩咐守卫去问问统管王府丫鬟的刘嬷嬷,是不是派了丫鬟过来暂替阿沁,顺便去药师院问问阿沁怎么伤着的,等她沐浴好了回暖池禀报。
不多时,云衍湿着头发慢悠悠逛回来时,那丫鬟正侯在院内,见她来了便急忙上前行礼:“王妃,后厨已备好酒菜,奴婢怕早了送来会凉,您且稍等,奴婢这就去让人送来。”
云衍点点头,对她摆了摆手,往屋里走,眼角余光瞥着她匆忙跑出去的身影,一丝凉意掠过双眸。
暗自思量着,这丫头身上的香味,是熏香还是胭脂香。
后厨做了四五个爽口的小菜,配上一壶御供雪岭,云衍瞧着丫鬟给她试了菜后,才端起酒盏来小酌一口。
雪岭陈酿味道清甜,入喉甘润,云衍难得在心中赞赏了一番,舒王府有如此佳酿,她以后不用时常让白楼给他备霜花酿了。
丫鬟静静立在她身侧,偶尔给她斟酒,她身上那股异香阵阵萦绕在鼻间,越发浓重。
半壶酒下肚,云衍放下筷子,突然起身:“本王妃有些乏了,把酒菜撤下去吧。”
边说,还边揉了揉额头,状似昏昏欲睡的上楼去了。
楼下悉悉索索有人撤菜的响动,而后便安静了下来。
云衍径自躺上床榻,没一会儿呼吸就变得绵长均匀,似是睡着了。
良久,有脚步声渐渐往楼上来,一个小厮模样的男子走到床榻前停下,呼吸急促的看着床榻上醉态诱人的绝色王妃。
他缓缓躬身,将手朝着云衍半掩的衣襟而去。
屋中传出几声闷响,楼下候着的丫鬟匆匆离开,还特意同值守在院外的侍卫说了句:“王妃歇下了,我且去看看阿沁的伤势,马上就回来,一会儿子若是王妃找我,烦请几位替我通禀一声。”
侍卫们点了点头,没有多想。
没多久,靠床榻一侧的后窗外,飞身跃入一道修长的身影,是万安澈。
冷着脸掀开四周帘幔,见云衍坐在床榻上,衣衫不整,露出半边雪白的肩。
面对玄窗的地上躺着个小厮,已被拧断了脖颈,衣服上全是从他口中涌出来的血污。
“你怎直接往后窗翻上来?身子吃得消么?”云衍有些讶异,她先前让陆玖去叫万安澈,特地交代了让他乔装一下别让人发现他回来了。
愣是没想过他直接…这病秧子就算曾经再怎么身手了得,现下也不该动用内力如此折腾。
不过方才他落地时下盘沉稳,看着倒不像是病弱之人……
“无妨。”他凉凉看着云衍。
“没人发现便是,来。”她忽而柔柔一笑,对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走近些。
万安澈上前一步,云衍跪在床上探起身子,伸手抓着他衣襟往自己这边一带,令他俯下身子来。
她凑到他耳畔小声说了些什么,而后万安澈寒凉的眸色突然染了一丝玩味。
他抬手给云衍整了整衣襟,叫来了陆玖。
陆玖从窗外跃入,领命把地上的尸体抗了出去。
正巧,邢上瑶领着她的丫鬟来了。
守卫的侍卫告诉她云衍已经歇下了,但她却温婉的笑了笑:“我瞧着楼上灯烛还亮着,王妃姐姐应该还没醒着的。”
说着,便往露台走,侍卫们面面相觑,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其中一人叹了口气,抬脚就追上去:“邢小姐,这么晚了,您不如明日一早再来。”
邢上瑶充耳不闻,领着丫鬟就往楼上去,侍卫不敢擅自进入,只得立在屋前咬牙切齿。
邢上瑶上了楼,边超里居走,边小声道:“王妃姐姐,上瑶失礼了,只是上瑶明日一早就要回京,恐来不及与您……”
下一瞬,她剩下的话全部噎了回去。
她一脸惊吓失措的瞧着掀开帘幔从床榻走下来的云衍,及腰的长发凌乱散落,衣衫松垮凌乱。
而且,帘幔被撩起的瞬间,邢上瑶清清楚楚瞧见床榻另一侧还躺着个人,隐约间能瞧见那人懒懒倚靠着身子,衣襟敞开着。
“邢小姐明日回京,再早本王妃也要起来送你一程的,何必夜里专程来道别?”云衍冷冷盯着她。
邢上瑶缩了缩脑袋,不答反问:“王妃姐姐,阿澈哥哥也在么?”
云衍微微侧头瞥了身后的床榻一眼,冷道:“在,他睡了,有什么事下楼再说。”
说着,云衍走到檀木架前取了件外袍披上。
“可我方才来时还问过知鹤居的侍卫,他们说阿澈哥哥还在前宅议事呢,这怎么会……”说着,她一脸惊惧的往床榻前走,云衍几步冲过去推开她,眼中生出狠色:“邢小姐!请你自重。”
邢上瑶怯怯的对上云衍的眼:“王妃姐姐,床上这位,不是阿澈哥哥吧?”
“你什么意思?”云衍冷凝着她,分明在她眸中看出了一丝压抑的笑意:“他不是万安澈,难道我会同别人睡在一处?”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假意慌张的退了一步:“只是守卫们的确说过阿澈哥哥还没回知鹤居。”
“他是在侍卫换防时回来的,那些人许是没注意,有什么问题么?”云衍满面的不耐烦:“本王妃累了,邢小姐请回吧。”
“若我没记错的话,值夜的守卫应是在酉时初就换防的,那时候我在府中散步,清清楚楚的瞧见阿澈哥哥在前宅。”她的怯懦神色渐渐消失,转而变作满副忧心:“纵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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