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衍没走官道,快马加鞭顺着蜿蜒的山道走了一日。
直到夜深,才敢拐进一处地势低洼的山谷内修整。
她拉着马去溪边喝了水,便将其拴在树上,让它自己吃草。
取下周几给她备的水和干粮,坐在一边随便垫垫肚子。
她的头还是有些疼,特别是今日又精神紧绷了一日。
照今日的速度,再有一日就能赶到羽城了。
如此想着,云衍也放松了些,一手枕着头靠在树下打算小睡一会儿。
但她没能睡多久。
估摸着也就是刚睡着,就突然被自己的本能感官给叫醒。
有人来了!
她一个机灵跳起来,戒备的看着四周漆黑一片的树林。
果然,很快就有个人影从远处走了过来。
云衍耳尖的听见利剑出鞘的声音。
但这声音是从自己身后的老树上传来的。
来人并没有带着刀剑。
莫非自己已经被包围了?
她凝眉看着越走越近的人,突然听那人开口问道:“西京公主,你要逃到哪儿去?”
云衍心中一震,万安澈的人这么快就找到她了!
“你莫要忘了来北寰时是如何答应你爹的。”那人又道。
云衍悬着的心,突然放松下来。
这人,是西国来的。
“本公主自然记得。”云衍笑了笑。
“你身体里带着摩挲蛊,你到哪儿我们都能找到你。”他冷冷道。
云衍直直看他,原主记忆里确实有这么个事。
“你不怕死,那你心心念念的次旦,他的命,你该不会也不在乎吧?”那人阴恻恻的说着,又走近几步。
云衍渐渐看清了他,此人蒙着脸,一身茶馆跑堂小厮的打扮,他腰间挂着一枚野兽獠牙。
云衍立时明了,这东西,是西国暗碟的标志,原主记忆中,在西国王宫内见过。
“大人,月央只是一时糊涂了。”她倒还真没想过西国暗碟这么快会找上她,原来还想着回羽城想法子把身上的蛊虫取出来,现下看来,有些棘手。
此人留不得,若是让他回去禀报上面那些人,那此后恐怕自己要不得安宁了。
可身后树上那个,是敌是友?
云衍垂首假作恭敬,往前走了几步,单膝跪下,照着原主的回忆,右手放在左肩上行礼:“还望大人不要将此事告诉国君和我爹。”
她边说,左手边借右手衣袖的掩护,自腰间摸索出一包游仙散,捏在手心里。
“月央这就回去。”她缓缓说道。
“劝你省省力气。”暗碟冷笑:“你手里的东西最好放回去。”
云衍双眸一颤,右手顺势一挥,袖中匕首便朝暗碟飞去,那暗碟闪身退开后,冷脸自怀中取出一只小瓶。
快速将瓶盖打开后,一股刺鼻的腥味就扑鼻而来。
树上的人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暗碟抬眼:“想不到你刚入北寰没多久,竟雇了个好手跟随。”
云衍满头雾水,身后那个干呕的,和这暗碟不是一伙的?
暗碟咧嘴一笑:“小子,你活不了。”
说着,他对着小瓶念念有词几句后,飞身上前就对树上之人一掌打出。
云衍被晾在了一边。
她回头看了看缠斗在一起的两抹黑影,上前捡了匕首把拴马的绳解了,翻身上马就要开溜。
但心口猛然一阵钻心之苦,让她整个人瞬时没了气力从马上跌下去。
那匹马自顾自跑了。
云衍摔了个面朝黄土,整个人疼得蜷缩起身子。
那剧痛突然从心口处蔓延,往她的四肢百骸而去,仿佛在啃食她的血肉。
不远处一声痛呼,树上执剑的人被一掌打了过来,摔在云衍身侧,那人也蒙着面,一身黑衣。
云衍疼得就差满地打滚了,他看过来的眼神,却恨不得杀了她。
云衍无意瞥见这一眼,霎时一惊。
这人果然也是敌人!
暗碟冷哼着飞身过来,居高临下看着云衍,轻蔑道:“你身体中的雌蛊今日见了雄蛊,都迫不及待要从你身子里出来和雄蛊团聚呢,等你一点点被吃完,雌蛊爆体而出时,我看你还逃不逃。”
“你…你不能杀我!”云衍疼得呼吸困难:“要塞图,只有我能拿到!”
身侧男子一惊,而暗碟则不屑一顾:“来不及了,西京公主。”
暗碟幽幽道:“舒王可不会信一个半路出逃的西国公主,况且,我们要你接近的人,你连面都没见上。”
“放心,你死了,国君会送其他人来。”
说着,他举起手中的瓷瓶,开口念咒。
本就让人欲死的痛,忽而成倍剧增,云衍疼得哀嚎起来。
“你!别!逼!我!”她咬牙切齿,豁出去似的翻身跃起,运出体内那股被死气压制住的内力,毫无章法也不遵循招式,一掌而去。
强劲又狂躁的掌风如若闪电般,在暗碟还来不及反应之时,被打了个正着!
霎时,暗碟飞出老远,重重摔在溪边一块山石上,没了动静。
云衍红着眼踉跄过去,看着掉在地上的腥臭小瓶,一脚上去将其碾得稀烂。
体内剧痛顿时消停了。
但被蛊虫损坏的筋脉血肉,还有方才强行催动那不听话的内力,导致四经八脉被反伤不少。
体内脏腑受损而出的鲜血从她喉咙上涌出来,她跪倒在地,不停吐。
身后有人一步一步的逼近她。
男子的声音十分愤恨:“你果然是西国派来的奸细!我不能让你回去!”
能不能让她缓缓?她无奈。
刚才那种自杀一样的掌法她不敢再来一次,那简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再来一次必死无疑。
昏昏欲睡间,云衍拂袖向后洒出游仙散。
那人方才也伤的不轻,此刻一手执剑,一手捂住口鼻,却不小心被游仙散迷了双眼,停在原处愣了一瞬后,松开捂住口鼻的手去擦眼。
他下意识开口大喊:“妖女!你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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