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到了春节,这是张一粒在末世过的第一个节日。大清早起来,胡芬妮几人就忙着贴春联、宰杀鸡鸭。白玉成送来一头猪两头羊,还有一头狍子。这头傻狍子误入陷阱被捉住,送来时身上还热乎着。
外婆和小姨也早早来到别墅,带来些白菜、萝卜、土豆等,开始和宋妈一起忙乎过年的菜肴。宋长明带着小木头拿着零散的鞭炮到院门外不时点燃几颗,“噼噼啪啪”的爆竹声混合着小木头兴奋的尖叫声,惹得宋妈在厨房不停笑骂着,
“长明这孩子,越活越回去了,竟会瞎胡闹,可别伤着小木头。”
“别管他们,过年就该热闹点,再说了,长明过了年也才十八吧,还是个大孩子呢。”外婆笑眯眯地说道。她是做梦也想不到,老了老了,还能享受到这种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
快到中午,霍东升提着几瓶茅台和拉菲与叔叔一起进了别墅大门,
“嘁,过年就提这点礼啊?”鲍有余虽然已经认同霍东升,但时不时还是会刺上两句。
“哪能呢,在院外车上,我一个人搬不下来,你们帮我一起搬下来。”
“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胡芬妮斜睨着霍东升,“看不上眼,可别怪不给你面子。”
几个大纸箱被抬到客厅,侯启立打开一个,
“嚯,水蜜桃,好新鲜。”
“酥梨,葡萄,香蕉,苹果,木瓜,竟然还有西瓜。”几人越看越稀奇,大冬天的,竟然能弄到这么多新鲜水果,不容易。
“哪来的,怎么不多弄点?”鲍有余鸡蛋里挑骨头。
“一朋友,以前贩卖水果,保鲜地窖里的剩货。”
“这还叫剩货,我以为是才从树上摘下来的呢。”
张一粒暗暗翻了个白眼,可不是才从树上摘下来的。这厮前几天缠着她,非要从空间里拿点新鲜东西给他送礼装面子,
“你也知道你那几位战友,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第一次正式上门,我不能失面子。再说,我这不是也给你撑面子嘛。”面子不面子的在其次,能有个借口把空间里的东西拿出来给大家尝尝鲜才是她最终目的。
“我要吃,小姨我要吃这个,这个,还有那个。”小木头流着哈喇子,好久没有吃水果了,真香!张一粒怀里的小啾啾挣着身子,啊啊啊地叫着,两眼冒光,十一个月的小家伙,还不会说话,张一粒有些担心,外婆却说,晚说话的孩子聪明。
“吃,每样水果都洗一些,大家都来尝尝。”霍东升高兴地挽起袖子,乐颠颠地跑到井边打水洗水果。
“这表现,勉强过关。”胡芬妮几人端坐着看某人忙乎。
“小姨,你看沃夫,它叼了个果子跑了。”客厅几人看见沃夫一边躲避着小木头的追赶,一边“咔嚓咔嚓”啃咬着水果都乐了,这狗有意思,狠起来像狼,皮起来像半大小子。
“让它吃吧,平时它处处护着你,你也要心疼它。”外婆拉着小木头,
“可是,吃完我就没有了。”小木头小气地嘟起嘴。
“不怕,以后姨父再给你买。”
“姨父,你真好。”早在洗水果的时候,小木头就被收买,改口叫了姨父。张一粒叹口气,从没缺过他吃喝,这外甥怎么就这么没骨气呢。让她欣慰的是,小家伙在身边亲朋好友的爱护下,心理疾病渐渐愈合,变得越来越活泼开朗。
“快搬桌子,吃饭喽。”宋长明一声吆喝,客厅的大餐桌拉到正中间,胡芬妮几人跑到厨房开始耍宝,每端出一样就高声吆喝报出菜名,
“外婆出品,腊味合蒸,”
“宋妈拿手菜,小鸡炖蘑菇,”
“北菜,猪肉炖粉条。”
“南菜,粉蒸肉。”……一大桌菜,真的是南北菜大荟萃。
“不许吃,不许吃,还没放鞭炮呢。”小木头盼了大半天的鞭炮,怎么能忘呢。小木头欢天喜地放过鞭炮,众人才围坐一起,霍元日笑眯眯拿起筷子,
“老婶子,托你的福,今天有口福了。”外婆笑眯了眼,
“大侄子太客气,都是自家人,过年就图个喜庆、热闹。”几个年轻人开始喝酒划拳,霍东升哪里是那几个的对手,几个回合就喝得一张脸艳如桃花,让人不忍直视。张一粒刚想说话,侯启立立刻开口,
“今天过年热闹,一律不许护短,霍叔叔您说是不是?”
“不护短,不护短,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参与。”侯启立白了张一粒一眼,
“看见没,霍叔叔多明事理,人家就不护短。”张一粒心说,我没想护短,我就想问问,为啥把我排除在外?胡芬妮拍拍她的肩,
“‘惑主’,其他方面你都行,这喝酒你就算了。”喝一回醉一回,还没有自觉性,老觉着自己是海量。
喝到最后,霍东升毫无悬念地喝趴到桌上。宋长明把他架到客房,同情地看他一眼,摇摇头,想娶六姐哪那么容易。晚上众人守岁,今年没有春晚,也没有电视,大家就打牌娱乐。
霍元日和外婆提起两个孩子的婚事,
“东升过了年二十七了,也该成家了。不知道老婶子有什么打算?”
“这、这是不是太快了?”张一粒回到老家刚刚半年,老人家心里有些舍不得。再加上还不知道外孙女怎么想,她不好马上做决定。
“我问问阿囡再给你回话。”
“老婶子就趁今晚问问吧。”霍元日老脸一红,他从未这样急迫地逼过人家,他是真被侄子缠怕了,非要今晚有个结果,今天他哪里是喝醉,他是害怕被拒绝不敢面对而已。这个侄子真是爱惨了人家,把自己低到了尘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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