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书律无奈地叹了口气,此时付娆安,怕是已经坐着马车离开了。
乔书律毕竟与这简茶有些交情,不能像对其其格那般,只好耐下性子来,准备听听她想要与自己说什么。
“有话你便直说。”
“我……我想知道乔将军你……对我是什么感觉?”
“感觉?”
乔书律眉头蹙的更紧了些,简茶这话问的怪异,他心中有些偏疑,但不笃定。
“你怎么想起问这么奇怪的问题?还有,简茶你今日的穿戴,可不像是大丫头,反倒像极了贵家小姐。这定是侧王妃疼你,才让你这般穿的吧?不过这王府人多口杂,你还是……”
“我如今不是什么大丫头了!”
简茶听着乔书律的话,心中有些恼怒。在自己喜欢的男人眼里,自己好似根本配不上这一身华服和贵气。
她急切凑近乔书律,伸手一把攥住乔书律的手。乔书律一愣,下意识要挣脱,却被简茶双手死死地握住。
“我如今是皇上亲封的彭城县主了,这身份,可配得上你了?我今日要说的,是我从在别院开始,心中便有了乔将军你。只是那是身份卑微,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所以才一直不敢表明心迹。乔书律,你可对我有一丝儿女情谊?”
简茶鼓足了勇气说出了心里话,乔书律惊愣地看着她。其他的话在他脑海之中并不显著,最显著的,是那一句“皇上新封的彭城县主”。
这句话犹如钟鸣一般,震的乔书律脑仁嗡鸣。他原是狠不下力气甩开简茶紧攥的手,如今却忽然用力撇开,简茶忽然扑空,踉跄了一下。
乔书律这反应,让简茶心中一沉。气氛有些尴尬,她扑空的手独自攥紧,侧目委屈巴巴地看向乔书律。
乔书律的眉眼忽然冷了下来,看向简茶的目光忽然同看其其格一模一样了。
“原来是县主,臣给县主请安了。”
乔书律朝着简茶作揖行礼,声音也生冷了许多,简茶难过地紧锁眉头。
“乔书律你别这样,县主的身份只是为了配得上你,我其实根本不在意这……”
“感激县主厚爱,只不过我已与蒙蛮公主订婚,几日后便要成亲了。并且我对县主并未有一丝儿女情谊,还望县主及时整理心绪,我先告辞了。”
乔书律说完,侧过简茶就要离开。简茶抿咬嘴唇,心中不甘,转身拉扯乔书律。
“就算你现在不喜欢我,感情也是可以培养的。你愿意娶那其其格也可以,我甘心给你当妾,只要你点头答应。”
“初入秋时……”
乔书律回头看着简茶,忽然开口。
“你送我毛裘护手,此事你可还记得?”
简茶微愣,她当然记得。她损了一整块毛裘,只为了给乔书律做一对护手。可乔书律却拿着聂欢做的当宝贝,拒绝了她。简茶当时一气之下,将那护手丢进了湖水里面。
乔书律看她的表情微变,知道她定然是记着的。
“你送我毛裘护手的时候,我便知你对我有意。我拒绝那护手,就是给你暗语,拒你情谊。我心中有一人,此生此世只此一人,不论生死往复。”
乔书律冷言说完,伸手推开了简茶拉扯着自己的手,转身离开。
简茶呆站在原地,她昨日知道乔书律要回来,脑袋里面想了很多种场景。唯独,没有现实的这一种。
她记得在别院,乔书律冲她笑颜的画面。还有随着付娆安出嫁王府,乔书律拥她上马,与她同骑一匹马。两人身子前后紧挨,体温互绕,那感觉,简茶如今还是记忆犹新。
“你不喜欢我,何必要对我那般温柔……”
简茶凄冷一笑,眉眼幽冷。
另一头,付娆安赶到了逍遥王府,大步急促地朝着洛承尧的屋子赶去。
那屋子里面的声响还没消停,付娆安推门进去,瞧见洛承尧趴在地上,被打的只剩下了半条命,呼救的声音微弱,满脸血污。
洛承君手中的剑鞘已经被打烂,还不停地挥舞着朝向洛承尧的身子。
“洛承君,你疯了!再打下去,他就没命了!”
付娆安冲上前去,一把扼住洛承君还要挥舞下来的手,狠狠地撇开那剑鞘。
洛承君满额的汗水,气喘吁吁地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照旧冷目瞪着洛承尧,眼中没有一丝心疼。
付娆安急急上前查看洛承尧,洛承尧鼻子嘴巴都冒出血来,此时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愣着干嘛,快叫大夫来!”
付娆安回头冲着趴在门口的下人喊叫了一声。
“叫什么大夫?让他死!让他去死!”
洛承君怒斥,付娆安无语地看着他。
“你真心想让他死是吧?好啊!那你别拿那剑鞘打呀,你不如一剑劈了他来的爽快!”
付娆安说着,捡起被洛承君丢在一旁的长剑,塞进他的手里。洛承君瞬间消停了下来,气呼呼地丢开了那剑。
“本王这些年一直与宁风霖那些人兜转盘旋,就是想要耗尽他们的耐心,然后劝他们隐退臣服大昭。双方平安无事,也算全了母后在世时的心愿,保全了那留存不易的峦国族人……可谁想,他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兔崽子,一门心思地要帮着皇上把峦国人灭干净!如今还连累了六十万无辜百姓!你说,他该不该死?怪只怪本王狠不下心来,没法下手杀了他祭典那六十万亡灵!”
洛承君说着,气的浑身颤抖,付娆安却听得一头雾水。
“你什么意思?这昭帝屠城,剿杀峦国旧人,与洛承尧何干?”
“那峦国兵团在慕临关与边桑城的消息,就是那日你与他一同去风雪月,他偷听来,告知昭帝的。”
付娆安一听这话,惊地怔住。那日还是她带着洛承尧进了那风雪月,不然,凭着洛承尧自己,根本是进不去的。
若是这么说,那纠错到底,还是她的失误,是她害了林云庭。
“是我带他去的风雪月,林云庭对洛承尧本心设防,可对我不设……我以为洛承尧只是小孩子调皮,便带他去了。若要怪,我才是罪魁祸首。”
付娆安越说越内疚,想起至今杳无音信的林云庭与欢央,心中更是愧疚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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