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老妓怕是退出青楼之后没有了营生,好不容易碰上杜妍娥给她们这一次挣钱的机会,那真是卖命啊。
先是学习舞步,要求轻柔似蜻蜓点水一般,柔美轻巧,还要步步生莲的美姿。
付娆安掀起罗裙,光着脚丫踩在地面上。那两个老妓一人一边死盯着她的双脚,稍有不对,直接一麻鞭抽上她纤细的脚踝上。那麻鞭细小,却韧性十足,而且鞭头上系着刺头,扎在付娆安的脚踝上,又疼又痒。这种感觉对付娆安来说,倒不如痛痛快快的受疼来的舒服。
那婢女坐在院中的石桌前,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喝着茶水。优哉游哉地监督着付娆安学舞,一刻都不肯怠慢。
“啊!啊!”
从偏厢的院墙内,传来一声声付娆安的惨叫声。江叔站在一旁看着,急的直跺脚。
“别打了,别打了。这才刚刚学,哪儿有那么快的!”
江叔冲着那婢女苦苦相劝,那婢女冷瞥了他一眼。
“你是谁派来的管事?倒是很护着她嘛!你这个老家伙怕是不知道这新夫人在王府的地位吧?看在都是奴才的份上,我劝你一句,少管闲事!”
那婢女根本不理会江叔的求情。江叔实在是看不下去,疾步上前推搡着那两个老妓,夺过她们手中的麻鞭子,三下午下给扯断扔在了地上。付娆安这才算有了间歇休息的机会。
“我让你们再打!学舞就学舞,哪儿有一上来就动手的!”
江叔气的老脸通红,跟那两个老妓理论。那两个老妓回头看向那婢女,寻求帮助。那婢女气呼呼地起身,抬手将那江叔一把推倒在了地上。
“江叔!”
付娆安看见这一幕,瞬间急了眼。那婢女还想抬脚踹那倒地的江叔,被付娆安伸手拦下。那婢女刚要怒骂,付娆安抬手甩了她几个耳光。这付娆安是有武功内力的,扇耳光自然也不会像普通女子那般轻巧。打在那婢女的脸上,就像是石头板子拍在脸上一样,直接懵圈倒地。
“哎呀呀!”
那两个老妓没想到付娆安这般厉害,吓得后退几步,都不去搀扶那倒地的婢女。
“江叔,您没事吧?”
付娆安着急地查看江叔的安危,江叔皱眉摇头。
“老奴没事,就是身子板老了。若是老奴年轻个十岁,早就跟她们打起来,也就护得住夫人了。”
付娆安听了江叔的话,心里不是滋味。她受多少苦自己咽下都没问题,可要是伤了江叔,她绝忍不了!
付娆安安顿好江叔,回身看向那懵圈的婢女。只见她双颊红肿,眼神迷离,似乎还懵着呢。
“你……你敢打我……等我告诉王妃……”
婢女磕磕巴巴地说着,付娆安蹲下身子,一把揪起那婢女的衣襟。竟然直接将那婢女的上半身从地上提溜了起来,吓得那婢女瞪大了眼睛。
“狗奴才我告诉你,再不济,本姑娘也是夫人,你也是奴才!你们家王妃欺负我我不能如何,可你这狗奴才要是欺负我,我还是还得了的!告诉你们家王妃,让我学舞可以,可要是再逼我,她可是知道我什么身份的,我就杀了你们这些狗奴才泄愤!来几个我杀几个,直到她亲自来盯着我!还有,今日本姑娘累了!不练舞了!”
付娆安恶狠狠地说完,那婢女已经吓得不成样子。她松开那婢女的衣襟,那婢女连滚带爬地起身,领着那两个老妓往外走,一句话都不敢说。
赶走她们之后,付娆安狠绝的表情变成了愁眉苦脸,她倒吸一口冷气,小心翼翼地掀开罗裙查看自己的脚踝。
“哎呀,瞧瞧都给打成什么样子了!夫人这娇贵的身子,可如何这般折腾!”
江叔看见付娆安血淋淋的脚踝,急的不知所措。付娆安气恼的,不光是自己,还有江叔跟着自己受委屈。
“那洛承君说的一点儿都不对!什么安全距离,就算本姑娘没跟他如何,这王妃不还是把自己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吗?折腾一点儿都没少,明天还不知有什么等着我呢!与其如此,倒不是让我演成一副独得恩宠的模样,还能扳回一局来!”
付娆安气恼地说着,江叔一副似懂非懂地模样。付娆安下定了决心,准备去找那乔书律传话。她穿好了绣鞋,一瘸一拐地朝着门外走去。
那偏厢后方的客厢之中,乔书律并未在,怕是有事出去了。付娆安心有不甘,可那湖心楼又不是能随便去的,便在乔书律的书桌上留下了字条。
一张字条上,满满地写着“我要见洛承君”这六个字。那气势,足以让人感觉得到付娆安的急迫。
留罢字条,付娆安又一瘸一拐地出来。迎面走来一个王府的家奴,径直朝着付娆安走过来。付娆安有意闪开,可那家奴好像是故意似的,撞在了付娆安的身上。
“哎,你这奴才也是故意……”
“昨晚行动失败了?”
付娆安刚要抱怨那家奴,那家奴忽然低声问了她一句莫名的话。而且目光鬼祟,眼神四处瞟着。
付娆安愣了愣,忽然想起洛承君交代过自己的事情。
“哦,时机未到!”
付娆安笃定地说出了洛承君交代的四个字,那家奴眉头一蹙,似有无奈。
“看准时机,加快下手!上家很着急。”
“哦……”
那家奴说完,便急匆匆地离开了。付娆安回身看向他,心情不由地紧张了起来。
看来那家奴就是昭帝留在王府的奸细和眼线,这瑶姬是从南水之地找来的,皇上和皇上的奸细都没见过她的模样。
付娆安长呼了一口气,她还从未过过这种提心吊胆,危机四伏的日子。
那乔书律回到客厢,看到付娆安在桌上留下的字条,第一时间交到了洛承君的手里。
洛承君看着字条上满满当当的字,笑着摇了摇头。
“这个付娆安,到底本性还是个贵小姐。在战场上的时候就能发现这一点,她这般的都能在战场上呆了半月有余,还都是胜仗,也是为难她了。”
“那王爷您?见她吗?”
乔书律问了一句,洛承君将那字条燃了,笃定地摇了摇头。
“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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