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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生风起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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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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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赶慢赶,吉遥掐点跑到停车场,气管跟被人糊了层糨糊似的怎么都喘不够,等终于跑到昌云旁边,直接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

    吉遥仰面倒在车前盖上,胸脯一拱一拱的,跟关了头刚出生的小象似的:“你、狠……”她大喘气,两只胳膊不安分蹭在车上上下挥动,有气无力地控诉:“我,迟早有一天,被你整死……”

    昌云靠在车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我还以为您多硬气,不下来呢。”

    昌云走到吉遥身边,瞧她汗涔涔、红扑扑地脸蛋,越看越喜感:“呦呦呦,瞧这喘得。”忍不住伸手戳戳,结果遭到对方炸毛般强烈地抵制。

    昌云不以为意,抱胸站回,心里脸上乐呵呵的:“行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上车吧?”

    吉遥躺着不动,两只眼紧紧的闭着。

    说实话,脑子有点沉。昨晚喝的有点多,心里事儿又比较重,酒精上头的后果显然的比以往任何时候来的都厉害。

    昌云似乎也看出吉遥的不舒服,耐着性子等了会儿。

    停车场的空气不流通,整个空间里的时间都像不会流淌一样,沉静的让人能听见另一头的车来去时碾压路面的声音。

    喘息声渐渐平了,吉遥慢悠悠睁开眼,灰黑色的铁质钢管从他正上方穿行而过。盯着顶上的管道看了会儿,感觉天地都在缓慢旋转。

    昌云看她一眼,起身,衣袂翩然:“走吧。”她说。

    片刻,吉遥双手后撑。

    拉门声响时,吉遥小跳落地。

    满当当的停车场里荡起低低的回音,昌云看吉遥:“悠着点。”她低声招呼。

    吉遥低着头,伸手比一个OK。

    “开慢点啊,有点晕。”

    “要不要先去药店买点醒酒的?”

    “不用,喝多久了都,回去吃点消食片。”

    “行。”昌云开始踩油门:“不舒服再跟我说。”

    车开出车库,阳光落进来。

    拐过路口,遇到一个红灯后一路畅行。

    梧桐树的叶子被光照得发亮。

    吉遥盯着路,低声说:“还挺顺利。”

    “嗯,次次都卡的准。”说完,又掐着最后五秒过一个绿灯。

    车里安静的能布置高考。

    吉遥目光呆滞,两眼间连个灭点都找不到。她不说话,昌云也不说,诡异的沉默像被人拿刀劈开,生生变成敌我双方的对峙般的锋芒火气。

    星星点点的火光从吉遥心口冒出来,霎时便在她薄弱如蝉翼的防线上烧出焦边的小洞。

    再看昌云,她倒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吉遥终于忍不住了,她盯着昌云的侧脸,问:“你没什么话想跟我说?”

    昌云撇嘴:“……真是不好意思,被你看出来了?”

    吉遥不耐烦:“说吧,早说完说都是说,早说早痛快!”

    昌云认真的点点头,随后一本正经的看着她,道:“回去好好洗澡,真的,好好洗!你现在臭的跟菜市场拿垃圾堆里坏掉的鲫鱼似的!”

    吉遥:“……”

    昌云继续皱着脸吐槽:“你刚坐进来我就想说了,一直憋着呢!真是,又要保护你自尊心又要降你身上的味儿我把这空调都调最低了,差点没冻死我——”

    “昌云。”吉遥抓着头侧的手把忍无可忍的呵斥她:“你给我老实点!好好回答上级指令,我问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你这说说说的都说了些什么啊?还学会打马虎眼了还?”

    “哟,挺硬气啊?”昌云皮笑肉不笑的回击:“俗话说酒壮怂人胆,我之前还不咋相信,现在看看你,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

    “别给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就说!就说我,我的事你准备怎么处理!”

    “你什么事?这不都好好的吗?”

    “哎呀你可得了吧!搁这骗谁呢,我现在什么处境我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讲的跟真的似的还?行,你说,你什么处境啊?发生什么了至于你连处境这词儿都用上?”

    “昌云!你别跟我装傻!”吉遥大叫。

    日头躲在云层后跳跃,阳光如金缕织成的丝帛轻柔舞动。

    昌云熟练的打着转向盘,凉棚下穿着黑色制服的保安在经过时向她们注目。

    她不用回头,都能猜到吉遥眼神里的情绪:倔强、受伤、自尊、自嘲。

    昌云忽然很想笑。

    这么多年,你真的一点没变。穿衣品味不变、行事风格不变……甚至遇事就逃的品性,都没变。

    一路驰进地下车库,昌云一眼都没看过她。

    又开始了。她又开始不说话。又开始面无表情旁若无人。又开始跟台风似的不动声色却浑身低压的酝酿风暴潮。

    吉遥龇牙咧嘴,只觉得全身上下都要被昌云气爆了。

    后视镜里映出昌云冷若冰霜的双眼。

    看后视镜,挂倒挡,松驻车制动操纵杆,后倒,与此同时转向盘急速转动直至极限,立刻,眼神回撤至相对后视镜,立即回转方向盘。

    如果是在戈壁,这一定是场连尘土的流向都流畅完美的表演。

    熄火。

    昌云面无表情的解开安全带,开锁开门,迈步下车。

    她速度很快,明显在克制着什么。

    吉遥准备不及,一声昌云,大半句都被折在哐当摔上的门声里。

    还没到下班时间的停车场空荡荡的,任何细枝末节的声音都可以被无限放大。

    比如吉遥追出车门大喊的一声:“昌云!”

    也比如,回音消弭后,突然消失的脚步声。

    陡然的静,犹如闪电爆发前压城欲摧的黑云,乌压压,一股脑的涌向吉遥。

    哪怕在昌云转身的瞬间,后悔如排山倒海般涌来。然而时候已到,为时已晚。

    大约二十米开外的地方,昌云表情阴翳:“你想说什么?”

    吉遥的手,下意识抓紧了车的右耳:“我想、我想说,我们要尊重客观事实,你不用考虑我——”

    昌云双手插兜,开始一步步往回走,可她口中的话却没有停。

    不知是不是错觉。吉遥只觉得,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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