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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生风起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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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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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三点的太阳火辣辣的,热气一股接一股的往人脸上扑,连空气都像是被烤干了似的,没有一丝水分。

    手机嗡一声,随即开始响铃,昌云拿另一只手挡着光,这才勉强看清屏幕上的人名:厉讼。她接起来:“喂?”脚上一刻不停的往停车位走。

    “昌云。你打电话来了?”

    “嗯,一个女孩儿接的。”

    “我知道,我表妹都跟我说了。”他尽力使自己的解释显得自然,却惹来一边吃薯片的小姑娘不屑的白眼。厉讼不甘示弱的回瞪她,眼神饱含深意:老子的账还没找你算呢!

    昌云听懂他的意思,心里那点膈应稍微散开了些,她进入正题:“我的包是不是落你车上了?”

    包?厉讼愣了下:“我不知道,我刚回来车就被借走了。”他问:“包里有什么重要物品吗?”

    昌云咬唇:“我的身份证和银行卡都在里面。”

    如果包不在厉讼车上的话,唯一结论就是丢了。不会丢在马场,即便丢在马场,要么被工作人员捡到,要么被游客捡到,无论哪种情况都只有两种结果,从此消失或有人联系。但他们已经从马场离开将近四个小时,没有人给她打电话认领失物,看刚才厉讼的反应,他应该也没有被联系。考虑完无数峰回路转,昌云还是祈祷东西在他车上,这是目前看来最可能将东西找回的情况了。

    沉默了会儿,昌云问:“借车的人可靠吗?”

    被问的人觉得有趣:“你怕他财迷心窍半截跑路?”

    昌云脸上被热的发汗,沉默着没说话。虽然几率小,但也不是没有可能吗。她想。

    厉讼说:“放心吧,如果他真的半截跑路,我的损失比你大。”

    也是,跑路用的可是他的车。

    后来厉讼又仔细把昌云的担心想了想,发现这问题还真不好回答,如果那人真在他车里发现了个女式包,出于好奇打开一看发现是昌云的……就凭他俩那微妙的关系,靠不靠谱,还真是个值得探究的问题。

    言谈间,昌云已经走到车边,习惯性伸手拉门,扯一下,乌黑的越野屹然不动:

    “我靠!”她目瞪口呆:“谁借的你的车?”她突然问。

    借的这么不是时候,专门克她似的!

    厉讼老老实实的回:“钱瑭。”

    “……”还真是来克她的。

    昌云心烦气躁,滚烫的太阳烤的她头皮发麻,转了个身,发现旁边有块荫凉,赶紧大踏步钻了进去。钱瑭钱瑭,这名字光想想就让人来火:“孙子,他自己没车吗借你的车?真是添乱!”

    “他昨晚酒驾撞树上了,车现在在修。”

    昌云被噎了下:“……人还好呢?”

    这问的不是废话吗,厉讼索性玩笑般回:“还能喘气,没什么大事。”

    着急上火的昌云什么都管:“喝酒开车不是闹吗,心里还有没有个交通法纪了?”

    厉讼:“这两天有个项目出了点问题,估计有点上火。”

    那就能拿命开玩笑了?昌云翻个白眼,没好气:“活该,谁让他以前抢我标。”烤着热滚滚的空气,昌云只觉得头昏脑胀,百无聊赖的在狭窄的树荫里踱几圈,她又问:“都撞树上了不好好在家休息两天,又借车往外跑什么啊?”

    “说是去机场接个朋友,这会儿估计快回来了。”说了这么久,厉讼才想起来问:“你打电话来,就是为找个包?”

    昌云语气焦躁:“我五点有个会,这会儿赶着回家整理材料,本来只是打电话问问包在不在你那,这会儿发现车钥匙也在包里,得,我现在哪儿都去不了了。”

    “着急的话打个车吧,打车应该最快了?”

    昌云立马摇头,立场坚定:“我不打车。”

    “为什么?”

    “我不喜欢跟陌生人待一块儿,我难受。”

    厉讼想了想,问她:“你现在还在店里?”

    “嗯。”

    “找不到别人帮忙了?”

    “有是有。”昌云瞬间便想到吉遥。其实她完全可以借她车的,但今天发生的事比较乱,吉遥上岗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种麻烦,她心里还是希望她能心无旁骛地解决眼下的问题,自己也能顺便看看她到底几斤几两。还有两个小时吉遥就下班了,她的会却指不定开到什么时候,万一吉遥下班有什么事呢?没车终究不方便。

    听出昌云话里的犹疑,厉讼没再多说:“等我一会儿,我来接你。”

    昌云顿了顿:“你的车不是被借走了吗?”

    “还有一辆,只是没空调,还得晒着太阳。”

    “你——方便吗?”

    “嗯,我在家也没什么事。”刚说完就有人拿薯片攻击他,厉讼往后一跳躲过去,狠狠瞪小孩儿一眼,然后弯下腰把东西捡起来扔掉,顺便拐弯回了卧室。

    小姑娘在她背后叫:“咱俩八百年见不着一回你现在为个女人把我晾家里,我回去跟姨妈告状你信不信?!”

    厉讼现在懒得理她,砰一声关了门,耳根清净,再开口语气又变的温和:“我换个衣服就来,很快。”

    “行。”昌云说:“那我搁店里等你,外面太热了,你到了给我打个电话,我再出来。”

    沉默了会儿,昌云轻声又说:“谢谢啊。”可能因为很少道谢,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别扭,然后怕被对方听出来一样,着急忙慌的挂了电话。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如同飞速上涨的池水把昌云淹没。

    人在动情时会散发出一种味道,这种味道借助着人的眼神言语和肢体动作进行自然、直白或委婉的流露。谁对谁有怎样的心思,即便是局外人都能通过一些细小的行为得出精准的判断。可有些时候,往往当事人最迟钝麻木。

    昌云是更奇特的一种。身为旁观者,她洞若观火,身为当事人,亦冷静自持。然而当她自己也沦陷于情感的漩涡,她就会陷入盲目和慌乱,甚至失去最基本的判读力。

    有所期待,往往是人手忙脚乱的起始。

    沉重的木门慢慢悠悠的晃开,抬头见是昌云,桔梗立马心口一紧,眼瞅着她慢慢近了、近了,仿佛末日前得倒数。

    昌云经过前台,问:“东西都整理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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