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抬眼望去永远是这一角四四方方的天。
两年前她还未思量这许多便已仓皇逃开。如今年岁渐长，想得越发多起来，也越发明白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昭仪深切地凝视着她，期望她能应下给她安心，引得洛袖心上漫上犹豫与愧疚的刺痛。可是她不敢答应。
她惧了，她没有东方昭仪那么高尚。
一念及此，洛袖起身恭恭敬敬地向昭仪行了大礼。叩首拜下的那一刻心中格外轻松，她道：“洛袖才疏学浅，不能够担此重任。”
话说出来，反而不紧张了。
昭仪注视她半晌，才微笑道：“起来吧，无事的。我早知你心性，也早就料到了你不会答应。”见洛袖有些歉然的模样，她笑着岔开话题：“无妨，你不必放在心上。虽然青门之事已与你无关，但接下来你待在宫里这段时日还是少不了与那些小姐们周旋，也是辛苦。”
洛袖道：“师傅果然已经知道了。”
昭仪道：“宫外的事我虽然说不上了如指掌，但想来那群大小姐必定是不太待见你。要如何应付，就是你自己的本事了。”
“洛袖知道，多谢师傅提点。”
“另及……你此番入宫，说到底是来参选东宫的，少不了与太子殿下打照面。”昭仪谈及此事轻叹一口气，“你可做好了见他的准备？”
洛袖脸上的笑意有些僵：“我是臣女，他是殿下……我时时敬着他避着他，总不会出错的。”
“你要避着他？”昭仪微蹙了蹙眉尖，“可是殿下对你似乎并未忘情。反倒是你，听说一直对他避而不见。”
洛袖低着头道：“你们又不是他，怎么一个个的都爱揣度人家心意……”
“那我便不猜测殿下的心意。”昭仪道，“我只问你的意思，你可曾想过要选上？”
洛袖不自在地抿了抿唇：“身份天差地别摆在这里，我想不想又有什么意思。”
“你早已不是过去的小暗卫。如今既然已经拿回了自己的身份，就不宜妄自菲薄。”昭仪有些不悦地略加重了语气，“我只问你，想不想选上？”
洛袖低着头沉默半晌，忽而抬起眼来，目光坚毅，闪闪发亮。
“想。”她说，“我心里极想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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