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顿,声音低哑细小可落在容涟耳里却极为清晰。
“就是你还知不知道,即便表哥待你疼惜,可惜你们一辈子也不能有孩子。从前我看表哥厌恶极了元裔君,一口一个阉人,如今和元裔君相比,好歹人家还有权势,而他连身为男人的尊严也没有了。”
说着钱如燕站起身子,痴痴地大笑着,眼角挂着一丝悲戚的泪水,疯癫地转了转往外跑了出去。
“报应!真是报应!”
容涟颓然委顿在地,不可置信地摇着头:“……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第二日清晨,突然有人惊喊道:“钱姨奶奶自尽了!”
容涟身心疲惫对着下人道:“还不下去把人给捞上来!”
下人年老已有五十来岁,低声道:“这鞋子应是放在这儿一晚上了,钱姨奶奶怕是昨日就跳了下去,这水渠和青州临水想通,下面暗流甚多,怕是捞不上来了。”
钱如燕突然一死,所有的矛头都指在了容涟身上,沈夫人前脚一死,钱姨奶奶后脚就跟着自尽,怕是沈夫人的死有蹊跷被人发现,钱姨奶奶怕是被人灭口了。
顿时偌大的沈府只剩容涟一个主子和两个孤魂。
殊不知此时此刻一辆刻着裴家家徽的马车悠悠地出了青州,车上之人包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她哑声道:“替我多谢四姑娘救我一命。”
车上之人正是裴策身边的裴妄,他道:“出了这青州可就没有什么钱姨奶奶了,改名换姓,你既然毁了你自己脸那也是要和从前断个一干二净不然救下罪臣女眷这个罪名我们可是不认的。”
钱如燕点了点头,她和容沨的交易不会有人知晓,容沨要容涟处境更加艰难,她做到了,从此世上再无钱如燕此人。
之后沈少期回到沈府与容涟自是大吵了一架,第二日东西都还没来得及收拾全就被带走。
据碧花现场转播回来说,容涟那天脸上尽是淤青,脸上盖了不知哪里的劣质胭脂水粉还往下扑扑地掉粉。
而容侯府从此不再驻扎青州,奉命携家眷入盛京,而容沨离八月大选还有近两月的时间,便跟着裴策一同去了濮州裴家。
容沨坐在马车上,目光淡淡地看着窗外景色,一切仿佛都已经结束归于平静,可她心里始终难以放开心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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