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帝是在头顶一阵剧烈刺痛后清醒的时候,他缓缓睁眼时,便已经明白自己的身体,和接下来要决定的事情。
母后,静安太后。舅父,户部尚书梁明煊。心腹,宁羽军总统领秦子弈。亲信,司礼监掌印太监安公公。
看见这几位最信任之人的第一眼,景文帝已然明白一切。
杨院使与安公公合力将景文帝扶起,让他坐靠在龙榻之上。
“太后,陛下。微臣在殿外候着。”
静安太后微微颔首。
杨院使退下,殿中再无旁人。
“母后,儿子不孝。让你受累了。”静安太后眼中的身心疲惫他岂会不知。
静安太后坐在龙榻边,握住景文帝的手,淡淡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心疼与不舍。“恒儿。。。。。。”
“陛下,太后。。。。。。”梁尚书不忍打断他们母子情深,奈何,留给他们的时辰并不多了。
静安太后收回了手,她侧过脸睁大眼眶想将已到眼框的泪都收了回去。是呀!她必须先是太后,而后才能是母后呀!
“陛下,时间紧迫,恕臣直言不讳!”梁尚书以大礼跪拜,伏地道:“陛下可有属意新帝人选?”
秦统领与安公公见状,皆跪下。
景文帝不语,早已暗点无光的眛中似乎若有所思,又有些欲言又止。
“人选之事并不难。陛下一直因为身体不适,固而子嗣单薄。如今,唯有云琰和拓儿两位皇子。云琰即使长子又是嫡子,自然理应继承大统。”静安太后顿了片刻,又道:“只是。。。。。。”
选太子继承一点都不难,难得是往后该如何稳定皇位稳定江山呀!
景文帝怎会不懂,缓缓道:“朕这一去,明日宁国必将大乱。朕的皇位从未稳定过。这两年母后与舅父撑着也着实不易。朕一直病着,那些人早已是虎视眈眈,不过是碍于朕是先皇在位时便亲封的太子,一直没有机会罢了。”
景文帝咳了两声,安公公起身上前伺候着。
“恒儿。。。。。。”
“母后放心,朕没事。”景文帝低声安慰母后,便又道:“不论是云琰也好,拓儿也罢。终究对外面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而言,不过是区区小儿,不足畏惧。”
“先帝最不喜皇子与朝臣结交。朕便是谨记这一点,才因此侥幸在那场政治风云,尔虞我诈中赢得太子之位。可却因此,几乎丧失皇权!”
景文帝叹息:“朕继位不过三年,并未来得急清肃朝中势力。即便有母后与舅父扶持,也势必举步艰难。”
静安太后叹息:“这正是哀家如今最担心之事!”
“陛下可已有打算?”
“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还是你们各位筹谋!”早在得知病情不能康复之时,景文帝心中便一直有所盘算。
“是何权宜之计?!”
殿中众人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与其让事情不受控制,不如以退为进!”
“朕决意传位于魏王!”
“陛下?”众人震惊。
这无疑是将皇位拱手相让!陛下这是病糊涂了!
太后,太后也绝不会答应将这的而不易的皇位拱手相让!
众人将目光投向太后,只见那静安太后正襟危坐在龙榻边,眼神甚为诧异,双眛流转,似乎有着千言万语,却终究还是没有张口,满眼的无可奈何!这样也好,她,累了!
景文帝又继续说道,“封嫡长子萧云琰为太子!”
“二皇子萧拓为齐王!”
“兵部尚书上官傲为丞相!”
“太傅薛文博为太子太傅!”
“后宫后妃不论品级,一律打发至青云寺带发修行。”
终于说完了,景文帝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陛下!”
“陛下!”
“请三思!请三思呀!陛下!”
景文帝厉声呵斥道:“这个皇位,你们是守不住的!”
此言一出,如午夜惊雷般在众人心上炸裂!此言道出了他们一直以来最为彷徨最为不愿面对的事实!他们守不住这个皇位呀!
大殿之上,一时间针落有声!静的让人发寒!
半响,景文帝长长舒了口气,意味深长道:“朕去后,无论是谁坐上这把龙椅!都必将成为众矢之地!如履薄冰,终日惶恐不安,患得患失。”
是呀!现下的政局,不论是谁登上都不会好过的。
“倒不如给自己一丝喘气的机会,巩固势力!”
“朕,真不想也不愿云琰也同朕一般,好似傀儡皇帝!”
景文帝满目的无奈,一脸的惆怅!
“虽是权宜之策!但也。。。。。。兵行险着呀!倘若魏王日后起了异心,太子安危难保呀!”
“陛下!魏王子嗣众多,日后难保不起了夺嫡之心。届时,太子又该如何自处呀!”
“这便。。。。。。是朕。。。。。。提拔这上官傲的。。。。。。缘故!”
“上官傲如今正是得意之时,他的儿子上官玉晨是我宁国的骠骑将军!在庄州一带屡建奇功!这上官傲本是武将出身!性子向来张扬,听说私下里为人甚为跋扈!如今陛下封他为丞相,上官家又手握我宁国半壁兵权。陛下之意。。。。。。是要。。。。。。”
“在这朝堂之上,中呼风唤雨的不能总是萧家人吧!上官傲再跋扈,也终究是外臣罢了!“
“恒儿,你可是要借这上官家的势力搅混如今各王侯称霸之局面?”
“朕便是要让他们相互制约!”
“陛下不担心上官傲往后若成了别人的棋子?”
“他是朕亲自提拔的丞相!任谁都会防着他几分。更何况,提拔他的圣旨是与立云琰为太子的诏书是一起昭告天下的。他想守住这个丞相的位置,就必定要维护云琰的太子之位。。。。。。唇亡齿寒的道理,想必他比我们都明白。”
“陛下思虑周全。”
“上官家手握兵权,上官傲又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之位。可谓贵极人臣!如此一来,到是能与那些王爷一争高低!”
景文帝笑了笑,又道:“只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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