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中满满皆是对主人的忧色和百般不舍。
那是一串小铜锁,是姑娘家自出生便被父母挂在身上之物,意在祈求这孩子无灾无难、无病无患。
陆谦的嘴角微微上扬,面色惨白的对姑娘点了点头:“你再吩咐下去,自你走后任何人不得进入此间所在、无论早晚,违背者逐出院门。”
芸月闻言又是一愣,但此次却没迟疑,只是再一点头,随手拿来一座烛台置于榻边道:“如少主有事又喊不出声、就用手推翻烛台发出响动,兮月念月随时都会在门口候着。”
暖语止住,盈盈走出几步,却又返回头来俯于陆谦身侧、丝丝发梢垂于少年浅铜色臂弯之上,努力的用玉手擦拭着眼泪:“少主刚刚已应了芸月,静待芸月归,可曾记得?”姑娘的手在擦拭着脸颊残泪,可任由谁都能看到,她指缝中的热泪仍如泉涌动。
陆谦被两人间的主仆情谊深深所动,抚着芸月的头发点了点头,哑哑道:“静待芸月归,我没事,你需切记我刚刚的叮嘱,只可远观,军撤即回。”
这一次,姑娘却没说话,只玉颔轻垂便再不回头的踏出门阶随手带上房门,缕缕阳光似也随着她的身影缓缓隔绝于外,片刻后只有芸月井井有条的吩咐声由院中隐隐传来,再逐渐远去。
如若是个普通修士或是凡人,在这种重伤之余说出“我没事”,那多半是安慰之语,但放在陆谦之身却又是另一片光景,只因他有那把木仗、有那间草屋,还有那草屋中忍忍得他归来的俏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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