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双玉,菱花惊讶地瞪圆了眼睛,从染衣坊到尚衣局,要折七个回弯,五个岔路口,她,她怎么走回来的,这不可能!
王嬷嬷冲青桐点了下头,道,“好,你去吃饭吧。”
青桐答应了一声,便和其他侍女一起去用饭了。
王嬷嬷一面翻阅清单一面道,“你是不是皮又紧了?去哪儿逛了一日,还不如实说!”
菱花吓得忙跪在地上,哭着求饶道,“嬷嬷饶了我吧,我不是有意出去玩,我只是见好容易有个新来的,我想,我想......”
“你想耍耍威风,欺负欺负人家?”王嬷嬷没好气地道,她的头发几近全白,用篦子篦得一丝不乱,她一手掐了菱花的胳膊,道,“本该好好教训你一顿,亏得双玉替你求情,我且饶你你一回,日后再敢心术不正,你瞧我怎么收拾你!”
菱花被掐地哇哇大哭,嘴里只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王嬷嬷方罢了,道,“不许吃饭,去墙边跪两个时辰!”
菱花只得委委屈屈的去跪了,心里暗恨双玉,盘算着要找个机会反击。
青桐劳累了一日,刚要歇息,听到屋外有布谷鸟的叫声,她立刻警惕起来。在韦厨娘给她的要杀掉的人的名单里,有一个人,没有名字,后面只有一条备注:约见信号为布谷鸟叫。
青桐曾经问过这个人的情况,但韦厨娘说她也不知道此人是男是女,在哪里当差,他要与人见面时,总以布谷鸟叫声为信号。
青桐曾问,不知道是谁,为什么要除掉他?
当时韦厨娘冷漠地看了一眼青桐,冷冷地说出来几个字,“因为他不听话。”
青桐披衣起床,悄悄移动身子,贴到屋门上。
不知是朱总管特别交代的结果,还是自己给王嬷嬷清点了一整日库房的辛苦,晚间王嬷嬷特意安排了单间给她住。此时住了十几个侍女的大通间里依旧灯火通明,除此之外的几间房子都已灭了灯,包括青桐住的这间。
布谷鸟的叫声由远及近,在门外突然停了,青桐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她紧紧贴着门,大气也不敢出,她不敢贸然出去,因为不知道那声音是不是来找自己的。
过了片刻,布谷鸟的叫声再度响起,似乎已在十步开外了,青桐竖着耳朵仔细听了听,果然是越去越远,声音越来越小。她心下起疑,又趴在门缝上向外看了许久,一个人也没瞧见。
只听“哗啦”一声,侍女通房的门开了,两个侍女打打闹闹从房中出来解手,青桐仔细看,是白日里见过的两个侍女,一个叫月华,一个叫月竹,是姐妹两个。
青桐忙也开了门,一面打招呼,道,“做什么去啊?”一面四下查看有无异常之处。
月华和月竹见识青桐,都不十分在意,胡乱应了一声,就到后面解手去了。
青桐仔仔细细把门前找了个遍,也没发现什么,只得怏怏不乐的关门回去。就在门缝将要闭上的那一刻,青桐意识到一点,门上的把手似乎有了一点变化。
她伸出手去摸索了片刻,果然摸出一个小纸条,她心下一惊,忙插了门,重新点燃了油灯,凑上去展开纸卷。
这一看不要紧,青桐吓得身子僵了半边,背上直冒冷汗,她呆呆地坐了半晌,脑子里一面空白,又过了许久,才敢再去看那纸条,上面一个字都没有,只画了一个玉佩,那形状就是凌霄竹节佩无疑。
是谁,到底是谁,青桐一阵一阵地冒冷汗,连朱总管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有谁能在自己如此相貌的情况下知道自己是秦青桐?
青桐静下心来百般思索,却怎么都想不透,学布谷鸟叫的人一定是来找自己的,他既然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会不会也知道自己的任务里有一项就是杀掉他呢?
他送一张凌霄竹节佩的画像是何用意,仅仅是告诉自己身份已经暴露了?还是告诫自己不要轻举妄动,还是威胁?
“哐哐哐!”屋门再次被重重地拍响,青桐一个寒颤,迅速站了起来,她紧紧握着一直小匕首,这是燕平原送给她的,匕首柄部刻着一朵桐花。
她一步一步的靠近屋门,刚要问是谁,却听到屋外那人说道,“青桐姐姐,哦不,双玉姐姐,开门,我是白露!”
此时青桐方才虚了一口气,抹了抹额上沁出的汗水,她一面应道“来了”,一面小心地把匕首收好,这才开了门。
白露像一只欢脱的兔子,门刚刚打开一条缝,她就调了进来,“姐姐,你怎么这半天才开门,哇,你一个人住啊,真好,比我哪儿好多了,我跟一个肥猪一样的厨娘挤在一个铺上,她打的呼噜声比雷声还要响......”白露叽里咕噜说个没玩,青桐此时方安定了心神,勉强笑了笑,倒了一杯水递给白露,又问,“这么晚你怎么跑来的?有没有遇上巡夜的盘问你?”
白露得意地一笑,“他们可逮不住我,当年鸨母妈妈眼睛那样锐利,我还不是整日在烟花红乱窜,区区几个巡逻的侍卫,我才不怕,对了,”她仿佛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包物事,道,“我给你带了白玉莲花酥,你快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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