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娘毫不在意地点点头,又贪恋地看着远处燕平原的身影,低声道,“我跟他之间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青桐有些迟疑,但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
薛姨娘苦笑一声,无奈地道,“他待你果然不同”
青桐不知该如何接话,眼见得薛姨娘神容凄惨,只得用手轻抚她肩膀以示安慰。燕平原曾经坦诚地告诉自己他与薛姨娘熟识的过程,也没有隐瞒薛姨娘对他有情愫的事情。
“师父让我给你们带句话,去养马关找一个制香人,问明白你们想知道的事情。她在都中等你们回头。”薛姨娘片刻之后说道。
“制香人?”青桐心中一震,“此人可是甄仲平?”
薛姨娘摇摇头,“我不知道,师父只让我把这句话带给你们,其余的我一概不知。这是我为九脊殿办的最后一件差事。”她又贪恋地看了一眼燕平原,便硬生生地扭了头,道,“师父所求,不过是你的人,平原的兵,青桐,师父忍到现在还未对你用手段,是因为当年令尊曾救过师父,若你知道了旧日真相还如此冥顽不灵,恐怕......你好自为之吧。”说罢,薛姨娘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向西北去了。
青桐望着薛姨娘寒风中远去,那瘦弱的身形令人怜惜,昔日那个婀娜妩媚、遍体异香的女子,就这样归入大漠,不知还有无再见之日。
养马关是塞外名关,四通八达,此处是西域诸族行商之人汇集之处,除却市井不言,单单周围的村落便有十八个之多,在此处寻人,比大海捞针也差不了许多。
青桐依旧扮做个书童模样,跟在燕平原和钟荀身后,先在市坊各商铺之间游走了三日,查遍全部香火烛店面,收集了许多制香人的信息,多分布于周围村落之中。
第四日,三人依次对着收集来的信息排查,依旧一无所获,这些制香人制出的香要么味道不好,要么灰烬里尽是杂质,怎么看起来都不像是曾经给宫中进过香的样子。
时近午时,三人找了一家店面坐下来,各点了一份羊肉胡饼,刚刚坐定,就听见门口马声嘶鸣,接着便进来三个汉子,俱是汉人打扮。
燕平原盯着三人看了片刻,低声道,“这三人是都中来的。”
青桐不明所以,却听钟荀接口道,“只怕还是朝廷的人呢。”
燕平原点点头,“听这马的叫声确实像是都中官马,一会儿吃完我们走近些看看。”
那三人点了满满一桌酒肉,显然是途中饥饿。其中一个青衣汉子边吃边道,“刘大哥,白老弟,这养马关你们是第一次来,这儿可是好地方,市井繁华不说,更有许多极妙的去处。”说罢嘿嘿一笑,做了个轻薄的手势,道,“这个,可比蔽月思的强多了。”
青桐脸一红,知道他在说风月之事,忙别过脸去不再看。
那刘大哥轻咳一声道,“朱老弟,主人派咱们来有正事,这个恐怕不好吧。”
朱老弟一脸不屑道,“咱们三个一路马不停歇,都到地方了还不让咱们乐一乐?再说那算什么主人,没有家世没有背景,就会写几笔文章,蒙圣上青睐罢了,我老朱可不当他是主子。”
刘大哥脸上一惊,忙左右看看,道,“慎言,慎言,这话怎么说得?”
“放心吧,”姓朱的痛饮了一碗酒,“这地方虽是大晋境内,却没什么汉人,更不会有都中人来的,怕他怎么!”
燕平原轻笑,“这倒稀奇了。”领着钟荀和青桐出来店门,又转至后院,见三匹乌色官马都在槽边吃草。
“这马的级别不低呢,只怕是皇家的吧。”钟荀道。
燕平原抚摸了其中一匹马片刻,轻轻伏下身去,果见马掌一侧有块银片,上面刻了三个字,“驸马府。”
“昭平驸马的人?来这办什么差事?”青桐疑道。
燕平原摇摇头,道,“驸马祖籍此处,怕是有家事要处理。”
“未必,”钟荀摇头道,“世人皆知驸马父母双亡,族中凋零,自幼流落都中,能有什么家事在此处,不如我们悄悄跟着他们,看看到底来做什么。”
是夜,驸马府的三个人果然入宿了此处的青楼,燕平原让青桐在客栈休息,自己和钟荀轮班盯梢。
次日一早,那三人一脸满足地从青楼中出来,飞马扬鞭朝关西村去了。燕平原等不敢跟的太紧,骑马缓步而行。未至村边,却见那三人又疾驰而返,马背上多了几个包裹。
“是上好的线香。”擦肩而过时包裹内透出的气息被青桐捕捉到了,三人对视一眼,一齐往村中疾驰。
此番倒容易了不少,上好的线香即使不点燃,仍有悠长的味道,顺着味道寻去,三人到了一所院落旁。
“咚咚咚。”三声敲门声之后,门开了,走出一位发须皆白的老丈。
“老丈,我们从夏州来的,想从您这儿买些线香。”青桐凑上前道。
老丈抬头看看三人,最终目光还是放在了青桐身上,初时有些疑惑,片刻后似乎有有些震惊,但最终还是摆着手,道,“不卖,不卖,哪里有什么线香。”
“刚刚明明有三人从老丈处取走了大量线香,何故不卖,我们出的价高。”钟荀道。
老丈冷笑一声,道,“我老头儿闲着无事温习温习旧手艺,做些玩意儿,想送给谁就送给谁,不想给你们,出价再高也没用。”
“你这老头儿,怎么敬酒不吃吃罚酒呢?”钟荀要急。
青桐忙把钟荀拽至身后,笑上前道,“老丈,既没有香也不妨事,我三人赶路劳累,可否在归处借宿一宿?”
老丈狐疑地看了看三人,盯着青桐问道,“你姓什么?”
青桐自离开回鹘部落之后,便不再以旧日身份示人,此刻陡然被问起,便以母亲姓氏回答道,“敝姓徐。”
“姓徐?”老丈重复道,“不知洛阳徐氏......”
青桐听老丈提起自己的外祖家,不敢贸然承认,仍道,“洛阳徐氏乃是世家大族,吾家世居夏州,确实无甚关系。”
老丈沉吟半晌,最终还是招呼他们进去了,安排在后院厢房。
燕平原捻了一节香炉中未烧尽的线香,凑上去闻了闻,道,“年前我回都中,在圣上的龙熙殿里似乎闻见过这味道。”
“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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