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伤情,为她换药。
而之前的老宫女德珠,也成为专门照顾她的人。
而她清醒后的食物,也不再是那些发霉发臭的东西,而是熬了很久,软弱香浓的肉糜粥,她的食量小,德珠还不死心的每次都劝她多吃一点,这样才能快点恢复体力。
余翘想是因为自己身上这些伤才让她有了现在这样的待遇吗?
但德珠麽麽却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皇上的安排。
慕容谨之,那个男人的安排?
再次见到慕容谨之是差不多十天之后的某个夜晚,慕容谨之领着暗影卫与他身边的亲随进森林中狩猎凯旋归来时,低沉的螺号声传遍了整个行宫角落。
宫女姓兴高采烈的接过猎物,拿进尚膳间,准备夜晚的盛宴,而那些暗影卫与亲随则是围在大殿中央的巨大火盆前,喝着酒,喧哗着,讨论着狩猎过程中的奇闻趣事。
大殿内闹哄哄的,声音大的就连她居住的小房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那时,余翘已经入睡了,是被大殿传来的声音吵醒的,半梦半醒之间,德珠压低了声音说话,还有一个低沉沙哑的男人声音。
余翘就这样募的醒了过来,那是慕容谨之的声音——她虚弱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穿着一身豹皮大氅,双肩沾满雪片的慕容谨之。
烛光下,他脱去大氅,德珠走上前,接过大氅,仔细的拍去了衣服上的雪,才将大氅挂在了墙上。
“谨之——”余翘的一声轻唤,让他全身一颤。
半晌之后,慕容谨之才缓缓的回过头来,一双深邃的眸中收敛起了所有的情绪,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面对他的注视,余翘反而是手足无措起来,咬着唇,抓紧了身上柔软的丝绸,抬起头来。
她那纤细的身体想要强撑起来,但是还没等她掀开被子,慕容谨之开口了,“不要动!”
“我不应该留在这里,我应该去——”余翘低声的喃喃道,神色慌张,急着下床,这里根本就不是她的那间小屋,是慕容谨之的寝殿。
慕容谨之皱紧眉头,再度开口,“躺下!”他的嗓音带着坚决,让余翘不敢乱动,此刻的她不确定自己应不应该重新躺回到床上,眸中有丝困惑。
慕容谨之叹了一口气,语气冷淡无情:“你要死了,谁来为我试药——而且我还要你来钳制白枫。”
只是这样啊?
余翘感觉得出来,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同了,虽然表情中还是一样的冷硬,口气还是一样的冰冷,但是眼中已经不再有之前的锐气。
“谨之,我——”她鼓起勇气,开口。
但慕容谨之却打断了她,“这并不代表什么,所以你最好是闭上嘴,我的耐性对你也没有那么多。”他的表情还是那么冷,“你现在把你的伤养好,你虽然被废,但至少还是白家的大小姐,朕不想落下什么口实,说朕虐待白家的小姐。”
慕容谨之是背对着她的,不去看她的脸,她的眸。
“好。”她软软糯糯的声音,像是春天的迎春花,慢慢的围绕住他,温顺的应允,躺回到温暖的床里,静静的凝视他的背影。
她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嫣红,低下头,急忙将视线转开,却无意间看见了张掌心的痕迹。
掌心往胸口一模,那个她从来都不离身,自己拼命抢回来的玉坠已经不翼而飞,“我的玉坠呢!”
她急忙起身,一张脸煞白,神色慌张,就像是丢了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东西。
慕容谨之回过头,皱眉望着她,“那是朕的东西。”他冷声强调。
“你已经将它赐给我了。”他那双黑眸,从她掌心的伤痕,移到那张焦急无措的脸上,“那是我的——”
慕容谨之沉默,瞪着她,瞳孔收缩着,而她依然在无声的恳求,终是给了她一丝不忍,“在枕头下面。”
他沉声开口,点了点下巴,余翘立刻掀开枕头,看见那块玉坠在烛光下闪闪发亮。
余翘将玉坠收入手中,看见她眼中因为重获玉坠而出现的欣喜,慕容谨之冲动的开口:“为什么还要留着它——给你这个,不过是朕随手的一个赏赐,只是为了哄哄你而已。”
余翘那双清澈的眸子凝望着他,“你给我的东西,只剩下这一样了。”看着他,毫无保留,那么理所当然的轻声告诉他,“所以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慕容谨之全身僵硬,在面对她这样的温柔告白时,竟毫无招架之力,她的眼神,温柔,话语,都像是一汪清泉,一滴一滴的滴穿了他坚硬的内心。
这样的偷袭,对于他来说,是致命的。
余翘一双眼睛怯怯的,又有些迟疑的伸出手,指尖潺潺微微的轻轻触到了他脖子上的一条伤痕上。
“这是——”余翘心里一疼,“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受伤——”
慕容谨之的反应就像是被什么烫了一下,猛地打下她的手,迅速的离开床边,好像躺在床边的人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只随时都能吞噬掉他的怪物。
可就在他推开的那一刻,他清楚的看见她眼中浮现上来的担忧,以及被拒绝后伤心的神情。
慕容谨之知道,自己再次伤害了她。
忍住想要安慰她的冲动,慕容谨之猛地转身,大步的走出去,当巨大的房门被关上时,他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
殿外,仍然是喧嚣热闹的,而内殿却悄无声影,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余翘收回手,将失而复得的玉坠牢牢的握在手心。
慕容谨之全身上下都在抗拒,他觉得自己深陷在一场没有硝烟,看似不会赢的战争中,他必须很努力的对抗拒心里那股骚动,翻腾,以及对那个女人的渴望。
一边抗拒,可是每次见到她时,他又几乎要溺毙在她的温柔之中,从一开始算计她,他从未有任何犹豫与心软,可是现在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踌躇不决。
徘徊在爱与厌之间,那种感觉几乎已经快要逼疯他了,所以最近几天暴躁的脾气,让他像是恶鬼一样,对着每一个出现在他面前的人咆哮。
回到京城的夏卿暂时还没有送回来任何消息,慕容谨之身处行宫中,变成了一个彻底的暴君,严厉到专制,甚至不时与身边的人产生冲突,但是在余翘面前,他又变成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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