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蛟咆哮道:“你这女娃子,为何频频来坏本座好事!”
若水自下而上俯视着那恶蛟,淡淡道:“区区妖兽,胆敢妄称本座!”
那恶蛟的火气更大了,狂吼一声:“小儿拿命来!”便向若水冲了过来。
若水等的就是他的动作。这天罗地网空间有限,而恶蛟身形巨大,在这空间内比定会行动不便。倘若是比较灵力高深,若水自问是比不过这个马上封神的恶蛟,可是在有限的空间内比身手,谁输谁赢可就难说了。
恶蛟向若水冲过来来,她迅速的在阵内飞来飞去。若是从她的身影路线来看,定会发现这是一个新阵法。阵中阵,这种秘术,若水也只是从禁书阁中见过,从未施过,如今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
那恶蛟也是极度聪明,片刻便明白了若水的用意,嘲讽道:“区区伏妖阵,也想困住本座,无知小儿!”
若水回头,冷然道:“伏妖阵?你再仔细看看!”
恶蛟皱皱眉头,脸色大变:“五雷诛心阵?不,不可能,你没有阵眼,无法引雷!你那神器也只能惑人心神,却不能接引万灵。”
若水飞到天罗地网的最高处,道:“谁说没有阵眼!”
语毕,青霜便被召唤出来,垂直立于两阵的中心。
青霜已经被放置太久了,此时拿出,它仿佛感受到了对手的强大,一道道的雷霆在剑身上闪耀着,想要跃跃欲试。
涂山诺和叶秋看到若水祭出青霜,均是脸色大变。青霜乃是利器,世上能驾驭它的也只有流仙上仙,若水两次使用,都遭到了反噬。
涂山诺有些苦恼,甚至有些怨恨流仙。他一定知晓若水驾驭不了青霜,却为何将它赠予她。但是隐隐的他又有些感慨,若不是这青霜,只怕他们一路走来,会更难。
叶秋不知若水遭过反噬,但是涂山诺和寒烟凝知道,此时他俩的心中隐隐有一股不详之感。
百鬼和鬼将不知那青霜剑是何宝物,但是他们却明显感受到了天罗地网阵的暴躁。
那青霜剑很快便于天罗地网、五雷诛心融为一体,双阵的阵眼,引得一道道天雷向阵中劈去。
刹那间,整个冥界都变了天,紫色的闪电在空中此起彼伏,轰轰的雷鸣声不绝于耳。众多的亡魂鬼修皆是躲着不敢出来,担心遭了天谴。
夜叉原本坐于冥王殿侧椅上听着魑魅魍魉汇报魔界入侵之事,听到雷霆之声豁的起身,眨眼间他便出现在了大殿门口,喃喃道:“千里肃雷霆?青霜剑在冥界出世了?”
而位于勿忘天的宗布神则起身,闭眼感知后道:“阵中阵,皆是古阵,以雷霆作阵眼,真乃奇人!”
两阵之中天雷围绕着青霜电闪雷鸣。若水手持水逆立于阵心之处,她右手执剑,直指苍穹。忘川之水放佛受到召唤,从水底如海啸般翻涌向上,围绕着若水,呈排山倒海之势。
阵外的百鬼和涂山诺等人隐隐感觉自己要守不住了,这阵中积聚的力量马上要冲出这阵法的承受之力。涂山诺抬头看向压阵的若水。她承受的压力不比他们任何人少,他的眼皮跳的厉害,总觉有不祥的事要发生。
若水在阵中计算时间,终于撑到了午时!午时乃阳气最重之时,加上那万钧雷霆,定能压制住那怨气衍生的恶蛟。
不得不说,若水赌对了。纵使那恶蛟用尽了一生修为,也没渡过这个劫。恶蛟在雷霆之下,修为尽散,那一股股的怨气被化为灰烬,散落在忘川奈何桥的每一个角落。
恶蛟幻化成一条幼小的黑蛇,涂山诺见状,立即打开玉瓶,将那黑蛇收了进去。
纵使这黑蛇受怨气滋养,如今元气大伤,但是他本源未灭,仍有复起的可能。但是,他此刻与泉灵关在一起,日益受到泉灵的净化,想要重新吸收怨气是不可能的。碧泉泉灵与怨气不可共存。
若水看到恶蛟被收入玉瓶,她笑了,也慢慢倒下,从虚空缓缓倒向忘川。
离她最近的涂山诺瞬间飞身跃起,从水面掠起若水。想要飞身而上的寒烟凝和叶秋放下了自己身子,看着涂山诺携若水归来。
若水倒在涂山诺的怀里,感到无比的心安。涂山诺用手指轻轻擦拭她嘴角留下的鲜血,眼里满是心疼,却又不忍责备,最终只是叹息道:“你怎么这么傻···”
若水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随即吐出一大口鲜血,晕了过去。叶秋惊的立刻上前,以手扶额,一丝木灵气进入若水的身体。片刻后,叶秋回神,松口了气,道:“没有大碍,只是虚耗过度。”说罢,便向若水嘴里塞了一颗灵丹。
此时水逆早就化作天泪回到了若水眼睛里,冰冰也跑了过来,记得转来转去,却不敢跳到若水身上惊扰她。叶秋看不下去了,将他抱起,安慰她若水没事。
那鬼将清点了百鬼后,便赶来致谢:“在下宗布神座下,鬼将袁岳。敢问各位尊姓大名?”
“我是中原寒山弟子,这几位是天宗弟子。受夜叉大人之命前来收服恶蛟。”寒烟凝行一抱拳礼,道。
鬼将袁岳回以一礼,道:“幸会!”
他们几人回以一笑。他们看到奈何桥边有一茅草屋,思及若水尚未清醒,便想去带她休息一下。
开门的是一位满头白发的夫人,她看到眼前几人倒是没有任何惊奇。
她这宠辱不惊的样子令涂山诺心生警惕,方才忘川之上,奈何桥畔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这夫人非但没有出来看一眼,此时也没有任何的好奇与害怕。
此时那鬼将袁岳站出来,开口道:“孟婆前辈,久仰大名。”
众人方领悟,原来这就是孟婆。一碗孟婆汤,忘尽前尘事。
“几位辛苦了,皆是青年翘楚,未来六界的希望。”孟婆面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身子向一边侧去,邀请众人进屋。
屋子内果然如屋外一样的简单,一个灶台,炕上卷着一张席子。涂山诺皱眉。
那孟婆道:“住处,不过一个休息的地方,又何必在乎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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