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箐箐子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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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得最繁枝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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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那日叫禀君逃,只道他当真遁了世,再没有踪迹,却不成想,他竟帮我把夫君寻了回来。

    “你为什么会这么晚才回来?究竟是经历了什么事?”

    我与他分开半寸,他指节细长搭在我的肩上反复摩挲,却迟迟没有言语,眼眸低垂,半晌才听到他低沉的声音问道“你知道我这次去看到了什么吗?”

    “什么?”

    “阎罗王的残魂。”

    阎罗王的残魂意味着什么?我不懂,却见他一脸讳莫,半晌又道,“不止阎罗王,还有鬼君的气息。”屋内黑暗、沉静,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在我耳边鼓噪得耳膜都痒痒的,热气打在半边脸上。

    我问的是他为何一去迟迟不反,他答得是驴唇不对马嘴。可我生不起气来,一门心思地顺着他的话走,“你的意思是阎罗王的死与鬼君有关?”

    一切都对得上了,想来,鬼君本就不是什么正派之人。

    惜梧握着我的手,掌心中一个小小圆圆的咯着我,“这是什么?”

    “阎罗王的残魂,这件事,得靠你了。”他说道。

    “你是说。。。”

    “她是你的嫡亲姐姐,该怎么做,全凭你的意思。”

    他们才成亲三月有余,便要我去戳破别人圆满、绚丽的梦,这当真是。。。算了,人也不能太心软了,就当报一报当年汐月刁难我的私仇吧。

    “修养一些日子吧,你的胎像太弱了。”惜梧在我耳边说道。

    可是我想我这个孩子来得也太不合它娘的心意了,休息不到一月,人界闹了两次死气,一次在皇城,一次在金陵。

    大白天的,仙鹤驾车竟是没有半点避讳,青天白日便驶入了金陵,隔着很远便见汐月站在鬼君府邸门前。鬼君大约是在人界呆久了,也想学学人界的风流才子,给这宅子取名为“暖翠帷”。

    “折得最繁枝,暖香生翠帷。”当真道不了的繁荣,说不出的温软。

    青鹤车落地,汐月款款而来,脸上的笑容局促,“怜星,你来了也不打声招呼。”

    我觉得我现在与柳姨娘无异,搭上她的手装作热情的样子,“自家姐妹,就来看看你,怎的,不欢迎吗?”

    她当然是不欢迎的,往我身后看了几眼,方才缓缓说道,“这是哪里话?听说惜梧回来了,怎的不见他和你一道来?”

    看,我和惜梧的事,我这嫡姐身在万里之外,耳朵却灵着呢,“他有事,我来看你,那便是回娘家了,哪需要他时时跟着?”我的耳朵都不能相信这是我说的话。

    “里边请吧。”汐月堪堪一笑,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进了屋里,七八个下人伺候着,点香的点香,净手的净手,铺席的铺席,我坐在汐月下首的坐席上,小厮送上茶来,果真,这府中除了伺候汐月的几个丫鬟外,少见得有美貌、精细的女子。

    汐月坐定后,便吩咐身边丫鬟道“去将殿下的衣服熏上,他呆会儿回来了要穿,他喜欢香,熏得浓些,要时时翻转,过了碳气他便不喜欢了。”竟是料理得如此细致,我对惜梧便远远不及如此。

    我耐心待她嘱咐完,半晌才听到她与我说道,“听闻你有了身孕,大约是不能喝茶了,叫下人替你换了羊乳,你且尝尝。”

    我浅浅喝了一口那羊乳,才问道,“大娘子近来可好?”

    “一切都好。”简短又疏离的回答。

    那日汐月出门时,一只脚便蹦跶着踏了出去,口中对她娘说道“等我来接你过去住。”这才四个月的时间,却已经是沉稳的当家主母模样,客气又不失分寸,倒比我在惜梧宫的模样强了十分。

    “怜星。”她忽然唤起了我的名字,“那件事。。。不是我们不愿意帮你,实在是。。。”

    她说的自然是父亲和柳姨娘大闹惜梧宫的事,如此一件轰轰烈烈的新闻,上界已经热络地讨论了一月了,鬼君眼线四布,怎可能不知?

    “那件事你们能有什么办法?实在是有人太不要脸面,禀君都被他们算计得没法子,何况你们?”我从来没寄希望于她,当初她被鬼君抓走,我也打算袖手旁观的不是吗?大约成年人的相处都是这般,利益衡量大过所有的爱恨情仇,敬而远之便是最默契的相处之道。

    “他们如今怎么样了?”汐月问道。

    “还能怎么样?我总不能杀了自己的爹吧?”可后面的话我没有说,五弟弟被留在了惜梧宫。这是我的决定,这两个老东西一个是我亲爹,一个是我名义上的嫡母。惜梧不管这些,该打该杀全凭他的心意,但是我不能,虽然我在上界名声不好,但也不能破罐子破摔,好歹没有出事,便央求着惜梧将这两个人驱逐下界便罢了。只五弟弟还小,我实在不想他被这样的父母毒害了,便留在身边自己抚养,这两个东西再无耻、再不要脸终究害不了旁人。

    “对了,这些日子发生了许多事,倒还没来得及问问你,鬼君他待你好吗?”我咂了一口牛乳,又问汐月道。

    她面上一片红晕,眉目低垂,怯怯含情,倒还似热恋一般,只道“量之他。。。挺好的。”

    “可我分明记得那日他掳你走时,你是极不情愿的,怎么短短几日,便与他成了亲?”我看到汐月含羞的绯色芙蓉面一僵,粉青交替,我知道这是私话,问得不够妥帖,但是我觉得我今天从头到尾都是不妥帖的。

    “大约是缘分吧,从前是我错怪他了。”

    “怎么错怪了?”

    “。。。”连她身后的几个丫头的脸都憋得通红,大约从未见过对闺房之事从未如此感兴趣的女子。

    汐月约莫性情中总有几分豪爽,虽然为人妇,但对这些事也不十分避讳,“从前鬼君名声如何,可能不用我说你也是知道的,我只当他如传闻,杀人饮血、强占民女都是常事。”

    “难道不是这样吗?”这话一说出口我都想抽自己两巴掌,惜梧那天夜里给我说了之后,我对鬼君的映像便越发妖魔化起来,已然忘记第一次见着他,我也差点将他当成好人。

    汐月白了我一眼,不屑道“你知道什么呀?”神情便似回到阁中一般,片刻又道“不过刚刚被抓进醉金屋的时候我也是这样以为的,心里面怕得要死。我在轿子里一路都不敢看他,到了醉金屋两个穿紧身衣服的女人将我拖了上去,我只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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