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着一口气,他终于还是把话全都说了出来,那一刻他感到特别轻松,但同时却又有些懊悔起来。
他说得太快了,而且说得也太过陡然。不知道会不会吓到她,只怕她心里真要把他当成跟别的男人一样的人了。
是以,她愣住了,他还是愣住了。后来她转身逃走,他也没敢追上去,追上去说什么呢,抓着她问个明白?他觉得他好像不敢,也不愿意那么做,若是逼迫她同意,那与董璋之流何异?
葛一春是见到李四月涨红着脸离开了,这才走了上来,却见他家主子的脸也红得能滴血,他还从未见顾应平这样害羞过。
“爷,你费尽心机打听她的出行情况,知道她今天要来这儿便连夜设计了一堆的作战计划送去给董爷,就为了牵制他的时间,这还不算,来寺时又暗中安排那么多暗卫放哨保护,生怕会给董爷知道,就为她,值得吗?”
葛一春是一直都不满顾应平对李四月的态度,但他作为一个下属也阻止不了顾应平所想所做,只能发发牢骚了。
顾应平只望着她离去的方向没有说话,值不值得重要吗?他愿意。
“大哥一样会知道的,我也不能刻意瞒他今日的行踪。”他道,“况且一旦问及她,她也不敢有半点隐瞒吧,只是不能告诉他我们的谈话内容。”
“爷......”葛一春一阵恼火,“你这是在玩火,你明白吗,你要是想要女人,府里还有好几个董爷送的,若是都不满意,我这就出去给你物色,良家女子,千金小姐,应有尽有,只要你开口。”
“你认为我就是想要一个女人而已吗?”顾应平看着葛一春。
葛一春嘟嘴:“不然呢,她还能给你什么?”
“这件事你只管闭嘴做事就好了。”顾应平摇了摇头不欲跟他多说,他也得走得,还多的是一堆事等着他处理。
只是不知道她回去后究竟会怎么想,今天既然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踏出了这一步,那他就不会后退,只要她肯点头,刀山火海他也是愿意去闯的。
李四月的院落里昙花居多,但也植了一些其他的花种,像挨墙的迎春花,一朵朵独立摇曳着,红的黄的白的在阳光下煞是好看;当然石桌旁还有一簇簇紫阳花,球状的,各色的,正开得艳丽。
有蝴蝶蜜蜂在花间嗡嗡的叫着,来回飞舞,成群结队,好在蝴蝶居多,蜜蜂只有那么两三只,不然小安是定不肯让她坐在外面看书的。
说是看书,其实李四月的心思早就不知道飞哪里去了。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来的,反正是没有回答顾应平最后那个问题。
她震惊无比,甚至这震惊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仔细想来大抵这倒是能解释之前他对自己的好了吧,只是,他为什么会喜欢她?这一点却又如何都想不通了。
不不不,她想,他并不是喜欢自己,他只是想要她而已。也许就像董璋一样,像从前万花楼她那两三个客人一样,他们都只是想得到她而已。
不不不,她又想,也许并不是的,他那样的人物,若真的只是想得到她多少手段可以用,何必这样来问她的意见?那日在他后院她主动诱惑,他都不曾动心......
她趴在石桌上,头朝下。一般像这种她又烦燥又在苦思冥想的时候是不欲任何人看到自己的脸色的,她太明白了,有时候脸上的异样很容易出卖自己的心思。
不可否认的是,他问她的时候她竟然莫名的有些兴奋,她不知道为什么兴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跑,若是在万花楼她应该说只要他出得起钱自然可以得到她;若是依着现在他们的关系,她应该打他一耳光,然后义正严辞:“我是你大哥的女人,你怎么能觊觎我。”
可她没有,她这是怎么了,说好要跟他保持一定距离,但如今却好像越来越近,近得......她想要更近,更近。
“听说你回来了。”突然门口传来董璋的声音。
她怔了一下,收拾了心情与脸色,她笑着从石桌上抬起头:“爷过来了。”
她起身想迎,完美的笑脸上再找不到一丝刚才苦恼奇怪的异样。董璋掐了掐额头只道:“回来了怎么也不来说一声。”
“我回来得晚,怕爷在用膳是以没有打扰。”她笑着挽着他胳膊进屋,“再说我听说爷今天好像在书房忙正事,我哪敢去吧。”
“别提了。”董璋一脸难看,“应平给我拿了一堆资料过来,最后就是一句话,孟知祥强悍一味力敌我们只有吃亏的份,所以得借助其他力量。”
确实,孟知祥本就是将人,西川原本的力量加上他带来的那些将士,哪个不是战场中活下来的猛将,与他人合作不失为一策。
不过李四月不想过问他这些,她巴不得董璋早点败亡。
“这些事我一个女人家可就不懂了。”她笑笑。
“是啊。”董璋抓着她的手亲了一口,“所以我打算跟贵州的赵潜合作,应平昨日跟我说南楚已经准备派使臣出使西川了,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啊,我得加快脚步了。”
南楚应该是离两川最近的一个国家了,南方十国中,南楚的力量也是不可小觑。不过那赵潜据李四月所知似乎跟董璋就是一流之人,这董璋也就只有找跟自己臭味相投的吧。
“对了,你今天去寺里可有发生什么事啊。”董璋突然又转了话题。
李四月混身冷了一下,她脑子里飞速运转着如何回答这问题,最后得出结论——见顾应平的事不能瞒董璋,董璋眼线太多,天知道他究竟是不是试探于她。
“也没其他就是顾爷也来了。”李四月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什么变化,“他说不管如何八姬都是从他府里出去的,既然立了牌位在那里还是该去拜一下。”
“嗯。”董璋点头,也看不出他是信了还是没信,“倒是像他的性格,你们就没说点其他。”
李四月的手开始冒起冷汗,她放开董璋的胳膊拿帕子在手里假意甩着实则是擦手,笑着道:“还能有什么,哦他问了句我之前的伤如何了,还又给了我两瓶药呢。”
有些不能瞒的还是早一点说,但有些话李四月知道是打死也不能说的。
董璋突然笑了,在她脸亲了一口:“嗯,好。”
看这样子他还是很满意她的回答的,她这才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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