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地图仔细看了一遍,记下内容之后就把地图丢在屋里锁门出去了。
记忆这种东西,对我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嘛,我可是从来没有把书看第二遍的时候。
我沿着去饭堂的那条路,把周围都探索了一遍,大部分姑娘都各司其职,也没时间在意我这个闲人,偶尔有几个跟我一样闲逛的也都自顾自的,我一个人倒也乐得自在。
只是整个走下来,没想到月吟的绣坊竟是离魔君寝殿最近的地方,虽说隔了一条溪,却也没有几步路,不过绣坊临溪的那面围墙修得实在是有些高啊。
黛香所在的花居与魔君寝殿隔了一个千景苑,可以说是很远了,但渺娉所在的香室却是最远的。
我望着香室门楣上挂着的金色铃铛,隔着一堵院墙,嗅了嗅风里的气息。虽然我不太懂香料之类的东西,但我也知道,这里面有许多门道,可能一阵风,就能杀一个人。
这里毕竟是魔宫。
就连叩玉她们那样的,也没有觉得应鸾歌肆意妄为随便打骂的行为应该被反对,她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我知道魔尊很厉害,但一样被人打败过,我知道花寻涯很厉害,但曾经也不过只是我的一个小徒弟。所以,总还是要提防的。
我脚步一转,便往浣衣台那边去了。
已近日暮,和我前天来这边的时间差不多,果然没有见到上次那个小姑娘了,心里有点失望,也就没去长台上面,直接过去把衣服收了。
大家都放在这里晒,居然也没有人担心衣服丢了,我从万濯寺回珩落山那一路上,可是听闻了不少衣服被偷的事情呢。
随手把衣服折了两下,我直接捧着它去了温泉,只是这次里面已经有人了。
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索性一咬牙,跟她们一起泡了。
里面那两个姑娘有说有笑的,挨得很近,看起来很是熟稔,大概是熟人,我下水的时候她们也只是看了一眼,就继续聊自己的了。
我松了口气,挑了个离她们最远的地方靠着石壁坐下了。这样多了一层水汽的遮掩,似乎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只是虽然隔得远,她们的对话还是一丝不漏地进了我的耳朵。
“魔君那位故人长得好生俊俏,一直笑眯眯的,还送了我一枝花呢。”
那位故人原来是个男的,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好像舒服了一点。
“你说那朵牡丹?我记得是那个老是想要在魔君跟前晃悠的家伙送给那位大人的吧。”
“是她送的?她还抢着在护法跟前露脸来着,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她的东西我可不要,亏我当宝贝照顾了那么久,回去就把那花儿给扔了。”
“嗯……你离上面近,给我讲讲,那位大人怎么样了?突然拜访魔君,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吧?魔君是什么态度?”
我半阖着眼睛,耳朵却也竖了起来。
“午膳的时候我正好当值,也算是听了一耳朵,那位大人,可能是要住在天凝山了吧。魔君嘛,你也是知道的,我等小辈,根本不可能从他脸上看出什么东西来,估计也就只有应管事知道魔君是怎么想的了。”
“也是啊,谁不知道应管事是魔君跟前的红人呢。”
这句话听在我耳朵里,委实难受得很,但我总感觉后面这个人的回应有些敷衍,完全不像她之前询问前面事情时那么用心。
前面那个姑娘却是颇为认同的样子,说:“整个天凝山的姑娘,谁比得过应管事啊,人又美,修为还高强,要是我是男的,我也喜欢她。”
“是啊,应管事很厉害。”
我抿了抿唇,却还是觉得难受,直到那两个人都走了,都还没缓过劲来。
是啊,应鸾歌确实不差,那是我从来没见过的一种美,而且花寻涯本就带着魔骨,样貌上也偏魔道那边的审美一点,他们两个站在一起,好像真的有些般配。
就连我对花寻涯的喜欢里面,都带了一点日久生情的意思,那他们两个呢?认识了那么久,会不会也有呢?
我仰着头,努力闭了闭眼,试图从那重水雾中看清什么,却还是有些无能为力。
当初我只是想着要替花寻涯挡过仙界的查探,帮他涤净魔骨,护他一生平安。可如今呢?如果花寻涯有了喜欢的人,如果要我看着他们去恩爱,我甘心吗?
我渐渐滑入水中,让热水包裹住我的全身,驱赶体内的那股寒冷。
我知道的,我很清楚,我不甘心。
我澜烟,从未有一日承认过自己比别人差,就算是当年的魔尊,也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
所以,我又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逼自己退让?
那股寒冷,好像终于被这一池热水给驱散了。
我拿了换下来的衣服去浣衣台那里洗了晾好,回到院里的时候,天已经彻底的黑了。
叩玉正躺在榻上跟月吟聊天,见我进来,立刻问到:“澜烟你回来啦,用过晚膳了吗?我在后厨都没看到你人。”
我走到自己的床铺边,俯身捞过被子铺好,顺便答到:“吃了,我都看见你了,不过你那时候正在忙,大概没注意到我吧。”
叩玉想了想,觉得好像可能是这样,便嘟着嘴说到:“你来了都不和我打招呼。”
我笑了一下,应到:“好好好,下次去饭堂看见你,一定和你打招呼好不好?”
“那还差不多。”叩玉转过头,继续和月吟聊天了。
我只是看了一眼,便接着收拾床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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