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是人是鬼。
谢萧然清了清嗓子，“楚莫辞，当年留了你一命，你如今竟然还敢回来。”
“我为何不敢回来，谢掌门当年留我一命，我是不是还应该回来拜谢一下？”楚莫辞不屑地挑眉。
“你今日要做什么？”谢萧然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你一路上来伤了我派许多弟子，你究竟要做什么？”
“别急，我就是来叙叙旧，说来，三年不见，我来看看知弦峰的故人们。”说罢，楚莫辞的目光向这边瞟来，眼中满是笑意。
“莫辞，你若是为着当年的事情，是师父对不住你。”萧祁年忽然开口，声音清冽。
“莫辞哥哥，既然你还活着，这几年，你去了哪里？”颜凝夕一声啜泣，眼泪都快要流下来。
“莫辞，当年掌门也是没有办法，你不要做傻事了。”林青云上前来，定定地看着楚莫辞。
只有洛清歌一言不发，好似这一切都跟她没有什么关系。
楚莫辞笑了笑，“说来，我还应该谢谢你们。若是我如今还在这修真派，又怎么能坐上鬼王的位置？”
一言出，四座皆惊。他的身份本还未广为人知。如今这句话说出来，便是相当于昭告天下。
楚莫辞又笑了，“萧祁年，念在你当年的栽培之恩，我不会为难你。”
“凝夕，念在当年颜家的收养之恩，我也不会对你作甚。”
“林青云，念在我们的同门之谊，我亦不为难你。”
“倒是有一个人，今日倒是一言不发，怎么，”楚莫辞的目光定定地落在洛清歌的身上，“我的好师姐，当真不愿意认我了吗？”
“你今日，是冲着我来的？”洛清歌一声冷笑。
楚莫辞并不说话，倒像是默认。
颜凝夕连忙说，“莫辞哥哥，师姐她……”
“凝夕，别说了。”洛清歌打断了她的话，看了眼萧祁年。萧祁年点了点头，虽眼中不忍，但终究是将颜凝夕拉在了身后。
洛清歌笑了笑，想起来曾经跟萧祁年说过的话——“师父，若是楚莫辞来日来仙泽山派找麻烦，我愿意以我一人，换仙泽山派的安宁。”
“等到那时候，请您记得拦住凝夕，她还小，不懂事。”
“我有办法保自己周全，还请师父放心。”
“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
林青云拽了一下她的衣角，但她置若罔闻，慢慢走上前去。
“阿辞，你恨的人是我，不要伤及无辜。”
“今日你要如何，一并做个了断吧。”
虽然这是知弦峰的家事，但沈慕寒却也走上前去，冷声说，“仙门重地，岂容你放肆？”
楚莫辞甚至不屑于看他一眼，“你的师父，连着你的一并师叔都打不过我，你又出来凑个什么热闹。”
“手下败将。”
冷冰冰的一句话，像是扇了仙泽山派一个响亮的耳光。
洛清歌猛地回头，才发现萧祁年跟季沐泽的衣袍都沾着血，似是经过了激烈的打斗，而楚莫辞却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做派。
洛清歌：“……”
妖孽如今的战斗力，难道逆天了？
可……可怕。洛清歌一时间差点失去了跟他说话的勇气。
想来前些日子她跟楚莫辞交手，楚莫辞大概连一丝功力都没用……想到这里，她身躯一振。
梦境里楚莫辞的话回荡在耳畔，难道楚莫辞这次来……是因为她？
“冤有头债有主，今日你要怎样，都冲着我来便是。”洛清歌上前一步，一副英勇就义的姿态。
“当年是我一人将你推下焚香谷，如今所有的冤孽，我愿意一并承担。”
其实她心里……还真有些悲怆，这次玩得太大了，保不准小命就真的赔进去了。
“当真？”楚莫辞的眼底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似乎是有些欣喜。
洛清歌慢慢走过去，身后萧祁年和林青云似乎都要拦住她，但她依旧定定地走过去。
楚莫辞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脸上的笑容魅惑地近乎扭曲。
“终于抓住你了，我再也不会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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