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行不通？
……
洛清歌心中总有一个挥之不去的疑惑，那便是杀戮幻影里，一直没有出现的一个人，思药峰峰主，秦厌染。
不知为何，虽然秦厌染曾对她有救命之恩，见面也是一副还算亲和的长辈模样，但洛清歌却总是在心中不待见她。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距离感，每当见着秦厌染，她便下意识地戒备起来。
回山之后的第一件事，她便去了思药峰。她前几日提前打了招呼，说自己身体不适，去思药峰讨几服药吃。秦厌染答应了她，让她有空便去取药。
各峰弟子不能随意进出别的峰，也是仙泽山派一条不成文的规矩，虽然这样会惊动秦厌染，让她有所防备，但洛清歌也别无他法。
思药峰一路都是草药的清香，山旁有许多弟子背着药筐采药，洛清歌一路畅通无阻，进了思药峰的主殿——染尘殿。
厌染却染尘，秦厌染这名字起得，还颇有些讽刺。
洛清歌环顾四周，早有思药峰的外室弟子拿着抓好的药递给她，她接过来，却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问道：“这山上钟灵毓秀，灵气盎然，我可否四处走走？”
那外室弟子一笑：“请便。”
她向那人点了点头，便只身向大殿之后走去。渐渐的，人越来越少，脚步声也越来越轻，她似乎可以听见自己加速的心跳声。
走了一段路，眼看就快要走出这片屋宇，洛清歌没有发现什么不对，正准备打道回府之时，忽然心头闪过一丝怪异。
再试探了一次，她嗅到了淡淡的鬼魅之气。虽然并不致命，但却如影随形。她修炼最好的术法，便是判断鬼魅之气，所以她坚信自己的决断没有错误，向着那来源慢慢靠近。
这座屋舍没有任何设防和结界，在常人眼中，这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杂物间。洛清歌不敢发出声音，侧过身子从门缝挤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把包裹着纯净灵力的古琴——
是秦厌染的弦月琴！
她定睛看去那灵力的中央，是一股纯黑的灵气，与其说是灵气，倒不如说是，鬼魅之气。竟然真的是——
洛清歌只看了一眼，屋里便有人走出来，听脚步声不像是女子，难道不是秦厌染，而是另有其人？
她飞快地闪近一个逼仄的死角，屏气凝神，指甲深深掐进肉里。脚步声越来越近，洛清歌之间凝聚起灵力，已经做好准备跟那人殊死一搏，却在这时，屋舍之后陡然一响，接着生起一股青色的烟雾，脚步声顿时停住，然后飞快地向屋舍后方走去。
洛清歌的心镇定下来，刚要从门缝溜出去，却被一人拉住手腕。洛清歌的惊呼快要溢出来之时，转过头，才发现握住她手腕的人，竟然是楚莫辞！
楚莫辞言简意赅：“那人在十丈开外，快走。”
……
回到静月轩之后，洛清歌依旧惊魂未定。楚莫辞倒了一杯茶水，递过来。
洛清歌接过来喝了一口，才轻声问：“阿辞，你跟了我一路，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去那里？”
楚莫辞为她续上茶水，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也不想问。”
“不过，我也察觉到了，那间看似平淡无奇的屋子里，似有若无的鬼魅气息。”
洛清歌抬起眼眸，看向楚莫辞。
楚莫辞接着说：“那个人并非思药峰峰主，但他出现在思药峰，一定不是巧合。”
洛清歌叹了一口气：“阿辞，既然你知道了，那么，你务必要小心思药峰的人。任何人，包括秦厌染。”
楚莫辞似乎并不知道，洛清歌为何如此忧心忡忡，却还是答应：“我知道了。”
洛清歌笑着刮了刮他挺拔的鼻梁，笑道：“师姐很担心你。”
洛清歌凝望着他的脸，恍然间发现，她想把这张面容深深地刻在脑海里，永远放在心里。
哪怕将来物是人非，她心中，依然能有值得留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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