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人来了!”正准备认命休息一会的花无谅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大嗓门吓了一跳。要不是因为这样一个姿势够不到腰间的银针包,花无谅真想把扛着自己的这个人用银针戳晕过去。
鸾清河将花无谅扔在游白意门前的空地上,大喊:“师父!人给您放门口了。”
花无谅站了起来,扶着摔疼的腰,推门进去:“老白,你能不能管管你这徒弟,下手可真是没轻没重。”
游白意扭头看了看花无谅用手扶着的腰,说道:“怎么?昨晚又没节制?”
“你瞎说什么呢?还不是你这好徒弟……”
“你和清河什么时候的事?”
“……”
“……”
“告辞!”花无谅转身。
“好了,不闹了,你快来看看这人还能不能救。”游白意起身,将位置留给花无谅。
花无谅看清躺在游白意床上的这个人的样貌时,暗暗吃了一惊:“这不是当今太子殿下,怎么会……”
“我寻见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被歹人所害。剩了一口气,被埋了起来,唉。”游白意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也不知该怎样医治,只得寻你。”
花无谅试了试夏渊的脉象,只觉得其乱无比,花无谅稍加思索了片刻,抬眼间瞥见了夏渊太阳穴上的红色印记。
“殿下应当是被人下了毒,这毒刁钻得很,是一种西域独有且万分稀少的毒。”
“那能解吗?”
“但这毒是我行医这么多年来见过最奇特的毒,毒虽少见,但这解药却是哪都有。”
“哦?”
“童子尿即可。”说着花无谅站起身来,欲解自己的衣带。
“哎?你这个昨晚都没有节制的人装什么童子?”说着游白意按住了花无谅的手。
“医者,禁欲。”花无谅面无表情地拍开游白意的手,继续解衣带。
游白意一把抱住花无谅,大喊道:“清河!清河!去喊十六来!”
“放手,臭道士。”
“不放!”
“放手!我开玩笑的!”
“师……师父,您……您找我?”十六站在门口看着师父抱着一个男人,有些战战兢兢,生怕自己是不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十六想了想,决定背过身,“师父您继续,十六什么也没看到。”
游白意和花无谅听到了十六的声音以后,非常默契地像是被定住了一般。花无谅率先反应过来,挣脱游白意的束缚,走过去蹲下身摸了摸十六的脑袋:“十六啊,我和你师父不是你想的那样,既然你来了,就帮哥哥一个忙好不好呀。”
十六转过身,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花无谅:“什么忙呀。”
“去床上躺着的那个人头上尿个尿好不好呀?”
“不行不行,师父会骂我的!”十六连连摇头,怎么能干这种不雅观的事情呢。
“这可是在救人哦,十六要不要当小救星呢?”
十六有些动摇,仰头看了看花无谅身后的游白意,游白意点了点头,算是应允。得到了许可的十六往床边走去。
片刻过后,十六从游白意的屋子里走了出去。
“我得换个新床了。”游白意看着有些湿的被褥有些头疼。
“哈哈哈哈,让你说我!”花无谅捂着肚子狂笑。
“今晚只好睡你那了。”
“……”戛然而止。
“你们太微观已经穷到没有客房了吗?”
“有灰。”游白意皱眉,“清河!带殿下去找阿喃,让阿喃给他洗洗身子!”
鸾清河进来看着床上闻着有些味的太子殿下,有些无从下手。
“你连着床褥一起带走吧。”
几日后皇宫内,正在御书房内批阅奏折的夏淮仿佛在这短短的几日里一瞬间老了十几岁,昔日里乌黑的发丝间已经出现了斑斑银丝。夏淮望着面前的奏折有些出神:“唉。”
“皇上,秦汉小少爷求见。”
“宣。”
“秦汉叩见皇上,请皇上恕罪。”
“罢了,有什么进展吗?”
“回皇上,今日将军府的温管家来报,说是昨天夜里遭了刺客。”
“可有人受伤?”
“并无,只是这刺客留了块太子殿下的玉佩和日曜教的教徽。”
“日曜教?”
“正是。”
“这夏渊怎会和江湖人扯上关系……”
“报!”刘公公的声音打断了夏淮的思绪,“张统领在城外山间的溪水中发现了昏迷不醒的三皇子。”
夏淮一惊:“传太医,快些带朕过去。秦汉,朕派你去日曜教探探虚实。”
“臣遵旨。”
夏淮快步走到夏池的住所,里头的方太医正在为夏池扎着银针。
“阿池如何了?”
“回皇上,三殿下并无大碍,只是失血过多昏迷,过些时间便会醒转。”
“那便好,三皇子醒来后,朕有话问他。”
“遵旨。”
小渊可千万别出事啊!
在太微观里昏睡了几日的夏渊终于醒转,只见床边趴着一个银色长发的陌生人,有些奇怪,伸手推了推:“你是谁?”夏渊开口后有些吃惊,为什么自己的声音变得如此沙哑。
“啊,太子殿下您醒了啊。”游白意揉了揉眼睛,站起身来。
“太子殿下?是在喊我?”
“是啊,这里除了你还有谁?”游白意觉得有些奇怪,这个太子是被毒傻了吗?
夏渊扶着脑袋,感觉有些头疼,为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甚至连自己姓谁名谁都没有任何印象。这时的游白意突然想起花无谅几日前说过的话:
“这毒,解后会有个后遗症。”
“什么?”
“暂时性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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