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笙说完这话，几个姑娘微露些喜意，又露出不舍，见粉衣女官过来，纷纷收敛了神色。
若笙对她颔首，“有什么事吗？”
粉衣女官笑了，“太妃可算知道了，姑娘哪是要陪她们玩，是要教她们修炼，姑娘是个高人呐。太妃又料想几人没有趁手的法器，让我来陪着出去选几样，随便陪姑娘转一转，要有什么入眼的给您买下来。”
若笙敲了她一下眉心，“你也算跟我熟了，打什么官腔？我也刚想到她们需要，正要带她们出去呢。”
“那就巧咯。”粉衣女官对着熟人并不端着，此时笑嘻嘻道，“我们太妃出钱。”
“你不忙吗？”若笙道。
“再忙，其他事都可以推后，陪您放在最前面。”粉衣女官对她眨眼。
若笙听她说话有趣，笑了笑，将她拉至一边，“恐怕你陪着她们更拘谨，我单带她们五个，简单出行，反而更自在些。”
粉衣女官看见几个女子的神色模样，心里明白，没有说话，只是将一个储物戒放她手里。
若笙没有拒绝，等粉衣女官走之后，将储物戒给了几人中年纪较大的一位，带她们到了云仙道专卖法器的店。
“你们自选。”
若笙说完，背着手轻巧地到了云仙道上，见行人三两聚团，匆匆朝西面的一个方向去，若笙拉住一个老奶奶，问其何事这么急。
老奶奶扶住她手腕，歇了口气，着急道，“姑娘，你不知道哇，乐平道人再次开讲啦，这次是劝诫赌徒和酒徒，听说乐平道人神着嘞，我家里就就有一个赌徒。”
说罢，又歇了口气，“姑娘你先放开我，我得去前面抢个好位置！”
若笙听罢，不仅放开了老奶奶，还用一阵风给她加了速。
老奶奶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就到了春宴园。
若笙想了想，袁智勇？
端着伪道学，到底做什么妖？
她略微沉吟，忽地想起什么似的，弯了弯眉眼。
趁着眼前没人，她微转手里的玻璃珠，变成了男装的自己。
容貌没怎么变，只是轮廓明显了些，眉毛成了修长的剑眉，一身黑色广袖长袍，腰间是银色坠着碧绿色宝石的绦子，看起来完全是个俊美尊贵的公子哥。
若笙转头看见五个女子出来，朝她们一笑，极为神采飞扬。
“买到趁心的了么？”
若笙问道。
五个女子一愣，年长的那位不可置信道，“您……”
若笙对她略点点头，“是我，稍微装扮了些。”
年长的那位讷讷，“完全看不出来，不过，您扮成这副模样，是要做什么呢？”
若笙剑眉一挑，微勾起唇，缓声道，“拆场子。”
其他几位微红了红脸，“您真好看。”
“是吗？”
若笙微张开手，展了展黑色长袍，见来往的女孩都不经意地朝她看，若笙不以为意地对她们笑了笑，接着看着几个女子，“你们白衣，我黑衣，愿意做我貌美的副教主么？”
几个女孩身姿如翠竹，一身白衣，腰间系了一指宽的白纱绣青莲的腰带，面容清秀白皙，看起来干净又利落，像是浑身英气的女侠。
此时她们看着若笙瞪了瞪眼睛，“副教主。”
若笙‘嗯’了一声，“市井传闻不是有一个一身黑衣，来无影去无踪的无面教主么，听说他大杀四方，谁见到他必死无疑，无一人可以逃脱，说起这名字能吓哭小儿。既然这么厉害，那就借这位的身份玩玩。”
说罢，若笙又展开衣袖，挑眉道，“我这身黑衣，不像么？”
年长的那位女子哭笑不得，“无面教主的标志就是无面，您这样，还真不能说像。”
若笙不以为意，“否，正因为无面，所以千面，他想给自己捏什么脸就捏什么脸。何况，借个浑名玩玩而已。再问一遍，各位愿做我的副教主么？”
个头最矮的那个笑嘻嘻地福身，“主教有何吩咐，小的愿意待命哦。”
其他人眨了眨眼，也纷纷福身。
若笙摊开手掌，手里出现五张绣有精致兰草的白色面纱。
几位女子接过去后，疑惑地看向若笙。
若笙看向几位女子道，“先去帮我准备一盆沸水。”她顿了一顿，“榴莲，最辣的辣椒，以及臭豆腐，把这三样混成粉，用纸包起来。”
几位女子一怔，不知她为何要这样奇怪的东西，但也没有多问，点点头就走了。
过了一会儿，她们再次回来，看着若笙道，“放在储物戒里了。”
若笙目露笑意，“为难你们了，走吧。”
若笙带着几位女子飞至众人所去的地方，春宴园。
这片园子以满池的莲花而出名，是一个富人花千金买下的，此时无偿供给乐平道人用作传道场地。
众人坐小船集聚到湖心亭中央。
中央是座小岛，众人站在小岛上，围着一个白石砌成的四方高台。
高台上唯有穿着黑色斗篷的一人，以及一个棕色的靠背长椅。
乐平道人并未坐到长椅上，而是盘坐在高台边缘。在高台底下，跪了一排神色沮丧的男人。
此时只有乐平道人一人说话，周围安静一片。
“我且问你们，喝酒与赌博，可有害于他人？”
有说有的，有说没有的，但更多的是沉默。
乐平道人缓声道，“先说你们妻儿父母，入赌场的，无一不……”
“哟，这位就是乐平道人？”
众人闻见声音，纷纷抬头，只见几道身影眨眼落至高台之上。
为首的是位极为俊美的年轻男子，身后是五位白衣蒙纱的女子。
只见男子往长椅上一坐，斜靠身体，垂眸看向盘坐在一旁的袁智勇。
袁智勇淡定且平稳地看了若笙一眼，“在下是，请问阁下哪位？”
“我啊，”若笙挑了挑眉，“我是无面教主。”
众人纷纷笑了。
袁智勇面色不变，“道友还是别开玩笑了。”
台下群众大声道，“这位小公子，无面教主是没有五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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