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大街。
一辆马车在云公主府门前停下。
灵公主伯椒下了马车,望了望匾额,眼中露出不屑的神情。
侍女迎香上前知会,“请禀报你家驸马,就说灵公主来探望云公主了。”
很快,管事的亲自过来,将伯椒迎进了府内。
云公主伯蕙静静地躺在床上,脑袋昏昏沉沉,悲意无限。
今晚上元佳节,她想象着宫里的热闹,想象着扶月城主道的热闹,心里苦闷万分。
这两天,只要肖文鹤不在,她就拼命地朝伺候她的侍女打眼色。
可是不管她怎么暗示,侍女们也仿佛看不懂一样。
直到肖文鹤出现,侍女们公然呼他为公子,伯蕙才明白过来。
想起这几年,她原本的贴身侍婢不是出意外,就是家中有事,一个个或离开,或调远。
原来她身边亲近的人,早已被肖文鹤调换成自己的心腹。
她的一举一动,早就落在肖文鹤眼里。
也就是说,那晚她跟踪肖文鹤见到伯椒,根本都在肖文鹤的算计之中。
想着当时肖文鹤眼睁睁地看着她与伯椒厮打,看着她出事,她就觉得遍体生寒。
其实,肖文鹤的不对劲,她只要细心留意,应该也能察觉。
但她早已被肖文鹤虚伪的甜言蜜语所包围,被肖文鹤深情的假象所蒙蔽,才会无知无觉。
母后、太子哥哥、阿均弟弟……
想到肖文鹤随时会对付她在意的亲人,伯蕙愈加难过。
只巴望着快点见到亲人,提醒她们防备肖文鹤。
可是……
即便见到他们,他们又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吗?
伯蕙就在这种矛盾挣扎的情绪中,苦苦煎熬着。
“阿蕙,来,吃药了。”
肖文鹤在床边坐下,舀了热汤药喂给伯蕙。
伯蕙紧闭双唇,闭着眼睛,不愿多看肖文鹤一眼。
肖文鹤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阿蕙,你又不乖了。
咱们不是说好了吗?
你乖乖地听我的话,然后好好看戏。
不然,你看不到后面的戏,可就不好玩了。”
“长姐啊,才几天不见,你怎么就成这副模样了?”
蓦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伯椒走进了屋子。
伯蕙乍然睁开眼,眼光瞟向走到她面前的伯椒,不由鼓起眼睛,充满了愤恨之意。
伯椒笑了笑,“长姐别拿那样的眼神盯着我看,我会害怕的。
唉,说起来,你我同样苦命。
今晚上元佳节,父皇他们在宫中作乐,而我和你却只能在宫外顾影自怜,实在凄楚。
想来想去,我觉得还是来府上陪陪长姐……还有肖驸马的好。”
说着,伯椒抬手搭上肖文鹤的肩,眼中露出媚意,“几日不见,我倒是有些想你了。”
肖文鹤没有如往常那般与伯椒亲昵,而是抓下她的手,“这里怎么说,也是云公主府,收敛些好。”
伯椒笑了笑,“也是。”
收回手,伯椒在床沿坐下,看着伯蕙道:“你帮我挡了长姐的事情,我也回报你几个名字。”
随即,伯椒抽出一封信递给肖文鹤,“这几位都是支持我外祖父的重臣。
原因无他,他们都有些把柄在我外祖父的手里。
如果你们有能力令他们倒戈,我相信我外祖父很快会受到弹劾。”
肖文鹤勾起唇角,准备去接书信。
伯椒却蓦地收回,她看向肖文鹤道:“我这可是在背叛白家。
我如今没了母妃,没了哥哥,白家若再倒了,我可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到时,我怎么知道我的下场会不会和他们一样凄楚呢?”
肖文鹤神色认真道:“白家不倒,予你没有半分好处。
白家倒了,陛下也不会迁怒于你。
其实,我也正有件事要同你商量。
我父亲说了,他很佩服公主的果敢,也相信公主是个聪慧之人。
所以,为了表示诚意,也令公主安心,父亲他愿先分出一部分玉江城的生意给公主。
这些生意既可以给公主带来财富,也能带来人脉,甚至……公主还可以组建自己的私兵。
从此以后,公主不说可以在扶月城呼风唤雨,但至少在玉江城附近,公主绝对会是响当当的人物,没人再敢轻视公主。
到时,公主想招纳多少亲信、男宠都行,想修建多豪华的宫宇也行。
山高皇帝远,这日子可就逍遥了。”
闻言,伯椒眼中闪过震惊,随即化作了向往。
思考一阵,伯椒点头答应,“只要我看到了实际的好处,证明你不是在说谎,我便会将白家剩下的秘密交给你们。”
“一言为定。”肖文鹤露出满意的笑容。
云公主伯蕙躺在床上,听着两人的话,眼中流露出深深的震惊与恐惧之意。
她的目光扫向肖文鹤。
发觉自己是越来越不认识这个相伴了她七年的男人了。
……
宴殿。
众人静待搜查的结果。
上一次,因为四公主搜了阳连月的宫室。
这一次,仍是因为四公主,而搜了她生母周宝林的宫室。
上一次的起头人是谁,大家不得而知。
但这一次,很显然是阳皇后在主导着一切。
大家感受到事情的不寻常,皆默然而坐,没人敢笑语半句。
很快,安怀返回宴殿,朝伯庚禀道:“陛下,奴才使人搜查了周宝林的宫室,发现……”
说着,他看了一眼低垂着头,仿若木偶的周宝林继续道:“发现周宝林的寝屋内藏有不少污秽不堪之物。”
说着,安怀上前附在伯庚耳边,轻语了几句。
闻言,伯庚脸色大怒,一拍桌案喝斥,“周氏,你身为四公主的母亲,上梁不正,如何教导四公主?
身为后宫妃嫔,却私藏禁物。
朕且问你,那些禁物皆从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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