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墙上的时钟,已经快接近六点了。夏希刚从浴室出来,围着米色的浴袍,头发上还滴着水,一只手拿着吸水毛巾把它绑住,倒扣在脑袋上。
她坐到厨房的料理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蜂蜜水。
凌晨的酒喝得实在是太猛了,不得不佩服的是许城年的交际能力,很多许久未见的朋友都被他拉了过来,说起来又都认识,让她想找借口先走都不行。
没办法,只能一直熬到散场才回来。
洗完澡之后就更是像从大沙漠穿了个来回那样。
渴,太渴了。
她真的好困,但是看看表,九点的时候就要去接林寒冬,睡也睡不了几个小时,睡不踏实的感觉实在是太受罪了。
所以,这个想法被夏希扼杀在摇篮里。
她端着杯子,边捶腰边在屋子里开始转圈。
不能不感慨岁月不饶人啊,想自己才二十三岁,就已经经不起这般折磨了,再老一点又该怎么办。
回头得拉着闫琪一起去办健身卡了。
不过,夏希走到了屋子的中间,停下了脚步,就说感觉忘了点什么事呢,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问吴轩肯定是不会说的,想从他嘴里问出点什么事来,那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所以夏希只能问主管。
其实要她说,也没多大点事,就是他们乐队想要再结束的时候再加一首歌,可以不收取费用。
但是主管请的嘉宾实在是太多,根本排不开时间,所以就拒绝了他们,语气也不太好。
所以,刺猬头十分不忿,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公平对待。
真是麻烦,夏希给主管发过去了一条消息,想了想又删掉了,觉得没有必要。
这种身后人情看上去真的是不太给人面子。
所以,她也就不去挑战他俩之间这脆弱的友谊了。
夏希发神经的一下瘫倒在地上,一把扯下头上的毛巾,胡乱揉了两把。
认命的又爬起来,去找吹风机吹头发。
温热的风吹过她的发丝,从手指缝隙穿过,到达脸上。
昨夜的酒气上涌,模糊了丝毫的意识,燥的想出去跑个三圈,宣泄一下内心的气力。
暖风让她的理智变得脆弱,最终放弃理智。
手中的吹风机被扔到了大理石的洗手台上,空气中沐浴露的香气还没有散开。
困顿让夏希彻底没有了耐心。
如果说什么时候能让夏希变得像小猫一样乖,那一定是刚睡醒,或者是快要睡着的时候。
但她困的时候,而且,困但是不能睡的时候千万不要去惹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扑上来咬你一口。
那个倒着扎在了洗手台上的吹风机就是前兆。
夏希打了个哈欠,抓了两把头发,让他们看起来没有那么秃。
然后把目光投向了隐形眼镜化妆架,更是一点拿起他们的兴趣也没有。
随便在脸上拍了个水乳,回到房间,在衣柜里拿出了一件可以从头罩到脚面的无袖长裙,套在了身上。
剪裁得体的水红色裙子掐腰收的正正好,多一分则松,少一分则局促,恰到好处的把她的腰线露了出来。
没有梳的头发已经晾的半干,干透的头发和依旧湿润的头发交叠在一起,从骨子里透出慵懒。
想让人把她拥到怀里。
因为一宿没睡浮肿而带不上隐形眼镜的眼睛架上了大框的框架眼镜。
把本来就小的脸更是遮挡去了一半。
憨憨的。
然后夏希踩着一双白色没后脚跟的小板鞋就出门了。
约好来接她的闫琪看她这个装扮脸上的嫌弃那是根本不用藏的。
“姑娘,你就穿成这个样子去见你的男朋友吗?”
“不然呢?”夏希打了个哈欠,艰难的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那我还穿晚礼服等着他啊,又不求婚。”
说着又打了一个哈欠。
闫琪“......”
“你这昨天晚上几点睡的,睡死你算了。”
“那你就让我睡死过去吧。”夏希放直了靠椅,睡了过去。
到了地方,林寒冬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说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但是夏希没看见,因为夏希还没醒,依旧睡着。闫琪出去迎的他。
闫琪有点尴尬朝车里看了下,苍白的给他解释:
“那个她昨天晚上不知道上哪儿挖矿去了,从她家一直睡到现在了。”
林寒冬点点头,不是很在意,只是原来承诺过她的食言了。
顺着闫琪的目光看过去,夏希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的车,站在车边上向他张开手。
林寒冬看见她的一瞬间,心里就暖的一塌糊涂。
小跑着过去站到她的面前,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说:
“那个什么,我食言了,没能......”
话还没说完,怀里就多了个香软的身体。
夏希就跟没有骨头一样靠了上去,小爪子勾住了他的衣服,在他怀里打了个滚。
“我好困啊,别说话,安静点。”
林寒冬就让她这么抱着,不想动,打破这美好的时光。
这全世界都好像在她身边隐去,变得不重要了。
就连名次上的失利变得也不那么重要了,怀里有她,一切都可以先抛在脑后。
既然她想要睡觉,那他就抱着让她睡。
林寒冬的嘴角带上了一丝宠溺。
刚从侧门口躲开媒体的重重采访杀出来的陆音洋看见了抱着夏希的林寒冬,好奇的凑了上去。
几天的相处,让她对这个排名只比她靠后一点的,精致的像陪葬的瓷娃娃一样的男生产生了点好感。
还好林寒冬不知道她心里想的,也不知道夏希对她产生了兴趣,要不然一定绕开走。
不过现在,他还是很友好的朝陆音洋轻声打了个招呼,怕吵醒怀里的小猫儿。
睡不醒小猫儿会闹的。
“你这是干什么呢,她怎么了?要不要送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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