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猛地拽着她跑了起来。
“林寒冬,你大爷。”
夏希被他拽着,惯性太大,林寒冬又跑的太快,完全都没给她一点停下来的机会。
就这样被他拽着从闫琪的眼前面跑了过去,去追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儿的训练士兵。
都不用回头,夏希也知道闫琪肯定在后面都要笑死了。
“你干......嘛啊。”
拽不过他的夏希只能一边被拽着跑一边在他身后绝望的喊。
“林寒冬,我跑不动了。”
林寒冬清脆的声音貌似很愉快,
“你少来,懒死你算了,连一公里还不到。”脚下的步伐并没有停止,只是稍稍的迁就变慢了一点。
一段黄土路,两个人的脚踏在地上激起飞扬的沙尘。
手掌牵起的部分在逐渐升温。
发丝在风中上下飞舞。
安静的只能听见呼吸声和脚与地面摩擦的声音。
也能听到心在跳。
跑了很久,林寒冬终于停了下来,回过身去看已经说不出话来的夏希。
夏希:......
“你吃错药了?”
好不容易夏希才喘明白气,一脚就踹了上去,被林寒冬笑嘻嘻的躲开了。
反观林寒冬,跑了这么久也只是喘气声粗了一点,额头上冒出汗珠。
他拽着手,把夏希拽到面前扶住了她的肩膀,然后被她没好气的甩开。
“我不是故意没告诉你我认识赵大大的,我也没想到他在这里。”
猛地切换话题,夏希没反应过来。
“啊?我没生气啊,你干嘛跟我解释这个。”
“不过你好像和赵政委很熟的样子啊。”夏希放弃了干净,靠在了路边的石头上。
林寒冬低下头,好像在回忆。
良久,他才说,声音放的很小,扁了扁嘴巴。
“我十三岁那年上的初中,我上初中的那年,我爸爸去世了。”
夏希愣住了,完全没想到他会跟自己说这个。
“我爸爸活着的时候是军人,再一次抗洪抢险的时候,因为救人,被洪水冲走了,等他的战友找到他的时候,他的半条腿已经不知道在那里被撞断了,血肉模糊,身体都被水泡发了。”
“早就活不了了。”
“我们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是那样的,送他回家的就是赵大大。”
林寒冬叹了口气,装作很平常的样子抬头看对面山上的石头,让夏希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她觉得他可能是眼睛流泪了不想让自己看见。
“其实你知道吗,我在初中之前是在军营里混着的。”他继续说。
“我还挺怀念的,想跑就跑,想跳就跳,跟着他们在泥潭里面打滚,听他们唱着军歌,虽然有的不在调上,但是那种感觉太爽了。”
“我还能记得那个部队食堂大锅饭的味道。”
“不过。”林寒冬话锋一转。
“那个时候我妈妈吓怕了,对军人这个职业恨死了。在很长一段时间连我出去玩都是不可以的。”
“这对一个十多岁闲不住的小男孩有多残忍啊。”
“所以你知道吗,我就是在那段闲着的时间爱上了画画,因为只有从画里,我才能画出一个我向往的世界。”
“那你怪你妈妈吗?”夏希站到了他的面前问他。
林寒冬笑了,低下头凝视着她的眼睛。
“怪什么?难道怪她太在乎我?”
“还是去怪我有一个英雄的爸爸。”
他看着面前这个听了个故事就把心疼写在脸上的姑娘,抬起手想去摸摸她的脸,抬到一半又放下了。
真怕这样会冰封他们之间回温不少的关系啊。
“说真的,我挺骄傲的,不管在什么时候,我爸都是我心里的英雄,是我妈妈的天,也是我的。”
“可也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的天他并没有看上去的刀枪不入,他也只是个普通人,他也会受伤,也会有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一刻。”
这一刻,只是林寒冬的故事,但夏希感同身受,她感受到了那种崇拜,感受到了那种无力,感受到了失去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心的彷徨与荒芜。
雄鹰之死,在于它向往自由。
蝼蚁之死,可能只是在火海水域中给同伴家人留下生的希望。
那军人呢,不为自己,不为家人,不为同伴。
互不相识,却背负了一个又一个生命的希望。
所以他们英勇赴死,不畏前路风雨。
源于责任,也只为责任。
风从山间穿堂而过,出生嫩绿的草向它弯腰。
“好了,”林寒冬捏住了夏希的脸“想什么呢,走啦,咱们去看看晚上住的地方。”
夏希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看着他走在前面,小步跟上他的步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是说自己同情他的遭遇,还是该说自己被这种感觉震撼到了。
前者没必要,后者显得很矫情,一时间陷入了纠结。
而林寒冬也很开心看她这种纠结,因为在这个时候不管怎么逗她,她都会因为莫名其妙多出来的情绪特别的温柔。
这就是夏希可爱的地方了。
林寒冬心情不能再好了。
远方响着的依旧是战士们的口号声。
“嘿呦嘿呦嘿~~~~~~~~”
是夜,空旷的操场上小风微凉,宿舍楼已经吹过了熄灯哨,不过才十点。
夏希睡不着,坐在人家训练用的汽车轮子上抬头仰望,没有城市的光污染,这里的星星貌似多了一些,也更亮了。
“怎么了?在这伤春悲秋呢,文艺小青年。”
不用回头夏希也知道谁来了。
闫琪好像心情很好,连过来的路都是跳着过来的。
她三步两步蹦了过来,挤在了夏希身边,从她的角度看过去。
“这的星星不错唉。”
“你兴奋什么呢?”夏希抱住自己的胳膊,有点冷。顺便瞟了一眼坐在这三秒不到叨叨了好几句的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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