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姝兰嘴角扬了扬,冷笑一声,“定王要反,可是我逼他的?南疆一事,是那吴庸做下的,与我又有何干?至于我夫君,驸马吴令,确是死于我手,那也是我大义灭亲。”
赫羽忽觉心痛难当,涩声道,“果然,南疆的事你一早便知...”为了长公主的名声,宁愿教数百条人命死的不明不白,也宁愿北正公与董氏背负这莫须有的罪名,“皇姑母,此事,朕务必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陛下想以皇家之威,为肃清天下祸乱祭刀,我这个身份,我这些丑事,再好不过了。不过,时至今日,你又何苦这般做作,即便董氏的冤屈一早雪清,北正公就不会反了么?”
赫羽心神一晃,似有不祥,“你这话何意?”
南宫姝兰轻移莲步,行至女君面前,看着这个女子还是那样的倾世风华,半响,将唇凑到其耳旁缓缓开了口,“想当初,吴令身死,我不眠不休好几个日夜,待为他守完孝,已然憔悴的不见人形了,陛下也是新近丧夫的,怎的看不见悲痛之色呢?”
赫羽冷声回道,“你心头有愧,自然憔悴。”
“哦,陛下心头无愧?”
赫羽顿了顿,终究是摇了摇头,“为君,为妻,我自问皆是一片赤诚待他。”
南宫姝兰冷笑出声,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狂妄,“一片赤诚?北正公缘何要反,你以为杀光了所有和北正公母子有关的人,杀光了所有的北正子民,就没人知道了吗?你不耻我惜名声如命,你自己呢?昭儿的生父究竟是谁,你敢告知天下吗?”
赫羽只觉眼前一花,险些站立不稳,望着眼前那双凌冽的眸子,方知她底气十足进宫来,竟是为了这般,“你待如何?”
短短四个字,南宫姝兰听出了其中的杀意,不禁有些凄凉,“陛下大可杀了我灭口,你已经杀了那么多的人,也不多我一个,只是,我若活着,昭儿无恙,我若不在了,世人一旦知晓真相,又该如何看待你们母子呢,大凉与南泽正于北正境内对峙不下,陛下一定不想北正人心齐齐靠向南泽吧?”
赫羽知她说得出口的,也能做得出来,又问一句,“你待怎样?”
南宫姝兰听她语气当真软了下去,心头竟生出几分悲凉来,仿佛是看到了那个被吴庸屡屡威胁却不得反抗的自己一般,不禁恨上心头来,“陛下,你我皆是南宫家的人,该互相成全才是,吴庸昔日里窝藏脏银一事,今日里南疆一事,哦...还有构陷皇族一事,足够他死一千次了。而你我姑侄二人,自此更得同戚同休,一荣俱荣,一辱俱辱,如今北正一半疆土已然在你手里了,大凉何时有过这等风光,先皇们地下有知,都要自叹不如呢。”
吴庸必须死,带着万劫不复的罪业,而她南宫姝兰自此便再也不是那个弑杀亲夫的毒妇了,她依然是大凉的长公主,甚至,比起以往更尊贵,更无惧。若不是骁卫营将士忽而来围了宫门,当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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