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呢。”
赫羽闻言,却是苦笑一声,“去年还有郡主在,今年却又是物是人非了。”
“陛下放心,待郡主想通了,自然就回来了,王舍城毕竟是她的家,再者,韩将军还在呢,郡主如此敬重韩将军,如何狠心与他断绝。”
“但愿如此,即便她心中怨我,也必定不舍怨韩将军半分的。”
“那是,韩将军如今又这般效忠陛下,由他出面,定能解了陛下与郡主间的误会。”
赫羽闻言,手中亦是一顿。效忠?他当真是甘心效忠于自己?
“陛下,今日一大早,韩将军便将西境守军军营中有军衔的将领尽数召去了,此时正在商议退兵的后事,莫不如,陛下也去听听?”
“不必了,营中之事他做主便是。”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陛下英明。”
赫羽将掌中之物放下,啐了一句,“别贫了,去将赤雪牵来,沂水源头尽在咫尺,此地一马平川,若不去瞧瞧,这一趟西行岂不是白来了。”
福海应了一声,又道,“那奴才去禀报大将军,让他着人护送陛下?”
“禀报他作甚,叫穆成与我一道便是。”
穆成领了命,便率一众禁军随着女君出了营帐。
沂水源头便在五十里开外之地,那里常年风沙袭人,方圆数里多是沙石,寸草不生,实难想象,自那处发迹的沂水竟能绵延千里而无断流。
而行至于此,穆成终究是不敢再任由女君贸进。鲜卑人有无僭越之心尚未可知,但自己如何敢拿一国之君的安危去一试。于禁军而言,确保圣驾万无一失,才是正道。
“陛下,自此再往西五十里,便是鲜卑人盘踞之地,陛下今日便就到此了罢。”
赫羽颔首,又问一句,“他们可会来侵扰我大凉边疆百姓?”
“回陛下,大将军驻军在此半年有余,五里一岗,十里一亭,军纪严明,鲜卑人不笨,也知晓收敛安生。再加之,三年前一战,鲜卑人元气大伤,此次南泽重利相诱,他们却还是未敢僭越,想来是被我大凉国威所慑。过了这沂水源头,便算是大凉与鲜卑的共营之地,两厢百姓常有货品往来,便是在这处接洽,买卖如常,互通有无。”
“若此处能这么一直安生下去,倒也好了。”赫羽轻叹一声,复又问了一句,“穆成,你说,大将军若是长留此处,可合规矩?”
穆成虽不知女君缘何有此一问,也只得如实回禀,“这...这怕是不妥的,大将军心中要装的,岂是这西边一角的安危。”
少女闻言转首,瞧见他面色诚挚,不似作伪,不禁暗道,往日里姑姑最是见不得那人,现如今都会在自家面前说他的好话了,这大统领昔日里还说不能留他性命,如今也是一口一个大将军,当真怪哉。
落日殷红,余晖铺满大地,夕照之下,静静流淌着的沂水像极了一条睡着的红龙,自西而东,蜿蜒而去。马背上的少女拉紧身上狐裘,望着眼前之景,只觉天地辽阔,隔岸望去,依稀能看见几处烟火,正袅袅升起。
“穆成,你瞧,隔岸那炊烟,可是有人居住着?”
“回陛下,依山傍水而居,古来有之,也不足为奇。”
赫羽闻言颔首,轻笑一声,“他们在此处不问世事,倒也过得自在。不过...若起了战事,可会殃及他们?”
“先前听大将军言,他们祖居于此,自然知晓如何保全自己,战事还未起,便都带着家眷老小进了北边更深的山中躲起来了。”
“咦?竟还有这一番天地,朕倒要去瞧瞧。”
少女言毕,足下用力,便欲催着赤雪趟过沂水向北而去。
穆成见女君似是兴致高昂,可这隔岸光景如何,也未可知,便上前进言,“陛下,天色不早了,不如还是回营吧,改日再寻个时候由大队人马护送着前去可好?”
“朕不日便就要离去了,哪里还有改日。”
“可陛下这趟离营,大将军并不知晓,久久不归,大将军该等得及了。”
少女心头不服,努嘴说道,“朕的行踪莫非还得由他定夺不成?再者,朕须得他等么?”
“大将军今日召集众将商议退兵后事,晚些时候只怕要一一呈报给陛下的。”
赫羽摇摇头,暗叹几声,大将军大将军,一口一个大将军,莫非自己离了他便不成了么?当下再不理会,催着赤雪便跑开了。
及至到得沂水边上,不知是这西境的风太烈,还是赤雪从未趟过水,四蹄在原地兜兜转转,竟是不敢再迈向前一步了。
赫羽向来疼惜赤雪,可见它如此冥顽,也忍不住扬起细鞭在他颈上轻轻抽了几下,笑骂起来,“这水估摸着还没不过你小腿呢,你怎的这般胆小?”
穆成跟上前来,见这眼前一幕,亦觉好笑,“陛下,这马...”
“这马不敢趟水,朕便牵着它趟过去。”
赫羽瞪眼冷哼一声,气呼呼撂下这话,便欲下马来。正此时,不远处马蹄声渐起,黄烟弥漫中,一人一骑飞奔而来。少女转首望了一眼来人,一双秀眉不禁挽的更深了,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