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陛下成全。”
赫羽瞧着此人这般不管不顾要离去,更拿出昔日之约相求,如何看着,自己是非答应不可了。
“你受人之托,终人之事,朕…答应了便是。”
韩刍夫闻言,沉默良久,方才站起身来,方才还决绝的一张脸,此时倒有几分莫名失落,动了动嘴角,也只有四个字,“多谢…陛下。”
再看看眼前的少女,双眸微垂,秀眉轻蹙,一副凝神细思的模样,与两年前别无二致,不忍打扰,只静静看着,自此以后,这张脸是再也见不到了。
“我走之后,会将赤雪交于可靠之人照看,陛下若是念起它了,照旧召它进宫便是。”
少女轻轻点了点头,难得他还记得赤雪。离别在即,往事一齐涌上心头,眼前这张脸,还如初见般无悲无喜,而少有的几分温柔神色,却已铭刻在心。忽而念起那晚月下,他柔声安慰自己的模样,竟恍如隔世般,霎时眸中泪光斑驳,慌忙转过了身子。
“将军打算何时动身?”
“越快越好。”
翌日清晨,定王府便接到了宫中的旨意。阖府上下,无不错愕。
南宫莲月更是惊得几欲要晕了过去。定是女君知晓了那人藏于心里的大不敬之念,这才迁怒了整个定王府,一国之君岂是人人都可记挂在心上的,未曾要了他的命已是宽恕。
可转念一想,那人离开了这王舍城,便与女君再无相见的可能,心头又不由得生出几分窃喜来。只是可怜了弟弟,入仕未多久,便又要回到那苦寒之地去终老此生。
实则,南宫熙月自从吴庸处听得了惊天秘闻,亦是心怀忐忑。如那卓逸所言,他图谋的是这大凉的江山,谋权篡位本是不义之举,若有长公主和自己站在一处,也能多出几分名正言顺来,是以,将长公主卷进来势在必行,只是,如今这道旨意,未免来的也太突然了。
南宫熙月如何猜不到,圣上忽而降旨,定是与韩刍夫脱不了干系,只是想不通,女君是如何又将他的话听了进去。料想他也不会在圣驾面前将自己图谋之事直言相告,否则,来这王府的该是重重甲兵了。
心头又想起日前姐姐说与自己的,圣上有意教定王府前去守皇陵一事,再与卓逸一番商议,便觉时日无多,虽时机未熟,也不得不提早筹谋了。
如今南宫氏人丁稀落,若是女君有碍,只怕多数人也不会苟同自己继承大统,先太子的子嗣虽都在北疆,小皇子南宫尧业已年满六岁,古时六岁便称帝的君王亦不是没有,再加之,大将军视定王府为宿敌,当朝宰相亦是景家的人,断没有舍弃侄孙,扶持自己的理,只单凭一个长公主,还不知这分量够是不够。
正为此心忧着,卓逸却又送来了一个喜闻,大将军单可法已然卧病多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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