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还得我照看着不成,年后便未去过掌马院了,不知韩将军处还缺些什么,顺道去看看吧。”
天佑闻言,差点笑出了声。自皇宫出去,走个两炷香的时候便就回到定王府了,而去掌马院,还需多走两条街,哪里是顺道了。
自春狩那日夜里别去后,虽为自己隐瞒了弟弟归朝之事而有所不安,好在第二日弟弟便一早堂而皇之的回了府上,心中愧疚也就荡然无存了。
只是,分明差了弟弟前去将那人请回府上热闹一番,却还是未果,可见,那人心中,必定还是有芥蒂的,今日前去,便就是想要问个明白。
到得掌马院时,还未到开饭时分,马倌们都还自忙碌着。
南宫莲月径直去了韩刍夫所在的后院,却只见赤雪好生拴着,白霜却不在原地。天佑上前去将门敲了敲,门扉轻掩,并未上锁。
“郡主,韩将军想必是出门未归,走得匆忙,连门都未曾关好。”
萍儿便在一旁打趣道,“郡主平日里赠了不少宝贝于将军,将军竟这般不小心,就不怕此处鱼龙混杂的,被人摸了去。”
南宫莲月闻言笑道,“将军心宽似海,怎会计较这等小事,再说了,什么宝贝,在将军眼中还不都是些无用的。”
天佑给赤雪添了一把草料,拍拍双手说道,“郡主,那咱们先回府去吧,也不能教定王殿下等得久了,郡主若有什么交代将军的,明日天佑前来转述便是。”
萍儿白了他一眼,啐道,“郡主要与韩将军说的话,何须你代劳?”
南宫莲月见他二人插科打诨着调笑自己,心道果然平日里待他们是太宽和了些,藏起心头窃喜,正正身形,轻声说了一句,“左右是来了,我且进去瞧瞧,看看将军还缺些什么,明日好着天佑一道给送来。”
屋中陈设一如往昔,外间一桌一椅,烛台上的蜡烛还有长长的一截。自己也常听闻,每日夜间,那人均是这掌马院中最晚回屋的,非是要去将大大小小的马厩都查看个遍才安心,是以,待他回到屋中,只怕很快也就熄烛卧榻了。
内间便是他的休憩之所,两年来自己来过这掌马院无数回,却从未踏入过半步,心中也未尝不好奇着,他一介男子,卧房里该是个什么光景。伸手摸了摸桌上的茶壶,尚且是温的,南宫莲月轻叹一声,还是忐忑着走了进去。
内间也别无他物,几个旧物什摆在床边的橱台之上,都是从北疆带回来的,南宫莲月自然识的。环堵四周,一把弓静静挂在窗边,正是那日女君所赐之物,这倒教人有几分寻味了。
照理说,陛下所赐之物是不得轻慢的,只是,依着此屋主人的脾性,若非他心爱之物,怎能入他内间,做他眼中之物。
南宫莲月将目光从那弓身上移开,微微摇头,移步走到床边,榻上被褥都是从王府送来的,与这陈旧屋舍略有些不配。
枕上一只莲亦是王府上的绣娘亲手绣的,她知晓,若是自己绣的,他势必不肯收下。苦笑一声,还是伸出双手将绣枕拾了起来,还未及至面前,便就闻见了酒气,他喜好杯中之物,看来是改不了的了。
南宫莲月将绣枕轻拍几下,知晓它温软适宜,还不必再换一只来,正欲放下之时,忽而瞥见了枕下还有一物,忙伸手拾起,此时虽已暮色降临,却一眼就看了个清清楚楚。
那是一只朱色香囊,模样虽已陈旧,绣工却极其精巧,其上金线赫然入目,这是皇家之人才有的特权。
方才还自明艳的一张脸瞬间花容尽失,南宫莲月终究还是抬起纤手,将香囊缓缓凑到鼻尖上,只轻轻一嗅,心中便似有一潭冰湖,生生被砸出了个窟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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