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君的交流资格被取消了,这就意味着他整个暑假的努力都付诸东流。
几乎每天都跟恋人视频的夏渝州,知道他为了做这个项目付出了多少努力。早上去山上跑步,给司君发个消息,他人已经在实验室了;半夜睡不着,突然给司君发个视频,那人还在电脑前写实验报告。
念姐走后,夏渝州靠着墙站了半晌。
“怎么了?”替哥哥去网络中心办事的周树走过来,歪头看他。
夏渝州单手捂住眼睛:“这事怪我。”
因为一时冲动当众吻了司君,导致了这样的结果,他感到很内疚。就算司君最近的行为令他恼火,就算他们分手在即,他一点也不想看到司君倒霉,不希望他失去如此重视的东西。
“怎么就怪你了,是他把你领去聚餐的,”周树可不这么认为,反正肯定不是他哥的错就对了,“他自己选组员的时候不看人品,丢了名额是他活该。现在连累你被人挂出去骂,也不说过来道歉。”
被弟弟这么胡搅蛮缠一通,夏渝州无奈放下手:“咱得讲道理。”
“讲道理?真要讲道理,我昨天就去打他了,还能让他平平安安活到现在?”周树拉开口罩,露出两颗凶光闪闪的尖牙。
夏渝州跟弟弟说不明白,只能去找司君。本来想打个电话的,但怎么也按不下去拨号键,最后选择先发一条短信。
【你打算怎么办?】
那边很快回复过来:
【对你会有影响吗?】
夏渝州没料到他第一句先问自己,着实愣了一下。要说影响,其实没多大。医科大学包括医学界,对这个问题都比较宽容,毕竟大家都是学医的,清楚知道男生喜欢男生并非生理或心理的疾病,只是一种自然状态。打从这事曝光到现在,同学、老师都没有对他表现出恶意,辅导员甚至还评价了一句“司君挺好的”。
自始至终,这件事影响最大的都是司君,策划这件事的人就是为了夺走他的交换生名额。
【夏渝州:我是无所谓,你怎么办?】要是之前关系好的时候,他巴不得公开让全校都知道,这样就没有人觊觎他的校草了。
【司君:我知道了。】
你知道啥了?夏渝州一头雾水,看样子司君打算自己处理,但这是不是一个人的事,要澄清的话难道不该马上跟他商量一下吗?
夏渝州噼里啪啦打了一行字,又呼呼啦啦删掉。把手机揣兜里,打算直接去找司君。这事要操作的话太复杂,还是当面说的好。
看看司君的课表,下节课在第二教学楼305。夏渝州快步去了二教,走到305门外又停住了脚步。两人尚且在冷战中,自己就这么找过来岂不是很没面子。
扒住门框,悄悄冒出半个脑袋,默默观察。
司君就坐在离门不远的位置,他的气质太特别,随便扫一眼就能在人群中找到,绝对不错认。白衬衫黑领结的少年,正襟危坐,手里拿着的却不是用来预习的书籍,而是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一下一下慢慢滑动,像是在看聊天记录,一行一行看得仔细。
眉目冷清,薄唇轻抿,看起来低落又孤寂,跟热闹的教室格格不入。
周围的同学偷偷看他,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司君,你跟夏渝州在谈恋爱吗?”坐在司君前面的女生,犹豫了半天,鼓起勇气开口问。
夏渝州很少陪司君上临床医学的课,都是司君去他们班陪他。所以司君班上的同学并不清楚他俩平时怎么相处的,也不太相信这个消息。
这话一出口,周围所有人都看了过来,不好意思直接看过来的也在用余光偷偷关注。
司君放下手机,沉默了片刻缓缓点头:“嗯。”
周围一片抽气声。
“啊……那,那祝你俩幸福。”问问题的女生磕磕巴巴地说。
“谢谢。”司君微微地笑。
夏渝州惊呆了,扒着门框半晌没动。
大概是夏渝州的眼神过于炙热,司君似有所感地看过来,发现是夏渝州,立时站起身走出来:“渝州。”
教室里所有人都看过来,夏渝州无法,只得拽着司君往前走几步,避开教室中人的视线:“你疯了吗?瞎承认什么呀,你还想不想澄清了!”
“澄清什么?”司君眼中因为见到他而泛起的浅浅笑意,瞬间暗淡下来,“这是事实。”
夏渝州抹了把脸,早不承认晚不承认,偏偏在这个时候承认,是想让他为此愧疚一辈子吗?咬牙抬头瞪他:“交流名额你不要了!”
司君见他是担心自己,脸色稍霁:“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谁担心你了,”夏渝州恼羞成怒地推了他一把,“你自己的前途自己不在乎,那我也不管了。”
放完狠话,夏渝州又有点后悔。这位逼王如此爱面子,要是因为自己这句话真的赌气不去争取交流名额了,那岂不是罪过。抬头想再说点什么,正对上司君沉静专注的目光。
“名额不重要。”司君轻声说。
“那什么重要?”夏渝州随口问。
司君不说话,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静静地看着他。
夏渝州皱起眉头,觉得心口有东西堵了上来,哽得他喘不过气。寻常冷静自持的司君,在前途有关的时候突然昏聩,决定烽火戏诸侯博美人一笑。作为美人的夏渝州却丝毫开心不起来,不合时宜的表白,令人困扰。
最后,只能在司君专注的目光里落荒而逃。
冷战七天就分手的魔咒,被迫中断了一下,只能从头开始计时。
网络中心没有批复夏渝州的申请,因为他们已经同意了司君的申请。夏渝州也没问司君申请的什么内容,左右那个人不让他管,他就不管了。
周树要去电竞队面试,那边程序复杂,还得在队里住一晚上。不放心弟弟自己去的夏渝州,陪着周树一起去了电竞队。
“我自己去就行了,又不是三岁。”周树嘴上抱怨着,身体却还是乖乖跟着哥哥上了地铁。
“万一是传销窝点怎么办?”夏渝州认为这招聘方式太随性了,瞧着不想正规单位。
“传销窝点你就更不能去了,你得留在外面救我啊。”周树撸了一把头上的红毛,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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