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给贾赦等人跪了安后,自去陈府不提。
回到陈府后,贾琮每日里只与陈远之在盛安斋里读书,不知不觉间时间恍然流逝,已经到了莺飞草长的四月。
这日,陈伯行上早朝前,把贾琮和陈远之二人叫至书房,给了一封书信,让二人拿着去城外的青云书院去拜访。
贾琮和陈远之拿着书信退下后,各骑着一匹马,在几名长随的跟从下,出了城,往南疾驰而去。
已是阳春四月,天地渐暖,贾琮脱去厚重的冬袄,换上青色的锦袍,骑在高头大马上,打量着四周的景色。
青山接连天际,一眼望不到边,渭水河早已解了冻,河面宽阔,不计其数大大小小的船只漂浮其中,有长达十数丈的纺船,也有十数尺的扁舟。
回头望去,高大十数丈的城墙宛如一条青色巨龙盘卧在地,城墙上建有一座又一座的城楼,箭楼,闸楼,巍峨凌空,气势宏伟,彩旗飘飘,壮观之至,非数言所能表也。
这,便是大刘的京城(今西安),里面住着高达百万的人口。
出了官道,路途便不那么平坦,还好之前贾琮在陈府时按照陈伯行的吩咐,由两个马夫教过一些骑术,坐在宽大的马背上,攥着缰绳,虽有些上下颠簸,却也不至于落地。
路过一个又一个的村庄,贾琮看到一些穿着灰白麻衣的百姓敬畏却又艳羡的看着他们,见贾琮看过来,连忙又低下头,有的甚至直接跪在了地上。
贾琮心中叹息,古代等级制度极其森严,士商工农每一阶之间就像有一道极其宽阔的深渊,难以逾越。
贾琮是贵族,即使是一个庶子,可在老百姓的眼里,依然是至高无上的贵人,而这些贵人,可以随随便便的夺走他们的一切,财产,生命等等,却不会有任何人给他们做主。
大刘文治天下几十载,关内没有战乱,百姓倒也安居乐业,虽不能天天食肉,隔三差五吃一回还是可以的,他们别无所求,只希望不要再有战争打乱他们平静的生活,足矣。
一行人继续驰骋一盏茶的功夫,就看见不远处有一个集镇。
进了集镇,眼前就鲜艳了很多,卖野味野菜的,卖咸鱼鲜鱼的,卖鸡仔鸭仔的,来来往往,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当陈远之知道贾琮从未踏出过京城半步过后,一路上嘴就没停过,就像个导游一样,一会指着远处的某处山头说那里聚集了多少强人歹徒,一会又指着某条河流说里面溺死过多少人。
青云书院坐落在一静幽之处,竹林环绕,依山傍水,往上走个百余步,抬眼就能看到一个门楼,巨大的牌匾上写着“青云书院”四个大字。
书院门口有几个卖凉茶和果点的小摊,十数个一袭青衣的学子,年纪最大不过二十许,最小的也有十来岁,此刻都在门楼下逗留,或饮茶,或攀谈。
见贾琮一众人策马奔来,鲜衣怒马,纷纷皱起眉头,不满的看了过来。
贾琮和陈远之先后下马,走到一名坐在摊位上饮茶的学子面前,行了一礼,道:“敢问兄台,此处是否是青云书院?”
那学子头也不抬,抬起手往后面指了指,贾琮侧身看去,却发现牌匾上的“青云书院”四个大字被树叶遮挡住,他那个角度并不能看见。
“感谢指引。”贾琮客气的朝那坐着饮茶的学子抱了抱拳。
陈远之吩咐随从们在此等候,就和贾琮一前一后的往里去了。
背后,那个坐着饮茶的学子,放下茶杯,转过头朝贾琮和陈伯行的背影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一脸的鄙夷。
沿着青石板台阶一路往上,隐隐约约能听到远处传来抑扬顿挫的读书声,又走了几步,就见往来的学子渐渐多了起来。
一个胳膊夹着一本书的学子急匆匆走来,陈远之忙不迭的拦下,那学子退后一步,一脸戒备的打量着衣着精美的贾琮和陈远之。
“敢问兄台,张灏安张先生在何处教学?”
那学子往身后一间学堂指了指,就急匆匆的走了。
贾琮和陈远之透过窗户,看见一个年约四十许中年男子正引着一众学子在朗诵,陈远之刚想敲门,却被贾琮拦住,侧起耳朵,静静的听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今日便到这里吧!”
然后便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那四十许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贾琮连忙上前行礼道:“敢问可是张先生当面?”
那中年男子打量了两眼贾琮,深吸了一口气,道:“此处不便,随我来吧!”
说着,自顾自往前走去,贾琮和陈远之连忙跟上。
另一间房内,张灏安看着贾琮,捻须道:“你就是手书新字体,口出寒梅诗词的贾琮?”
“正是。”贾琮微微欠了欠身,道。
“嗯。”张灏安又看了看陈远之,问道:“你便是陈远之吧!可有你父亲的书信?”
陈远之连忙从怀里掏出陈伯行的亲笔书信,双手呈上。
张灏安打开书信,看了一遍,道:“既如此,你二人便在此处读书吧!”
说着又看向贾琮,道:“金竹公都夸赞你天纵奇才,今年年岁几何?”
“学生已满十岁。”
“嗯,年纪轻轻取得如此成就,青史留名足矣,不过还须戒骄戒躁,以后才能走的更稳更远。”
“是,先生。”
“无事不得外出,每天辰时到酉时,午间有半个时辰用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们住在哪?”陈远之脱口而出道。
“四人一间,有饭堂。”
……
出了书院,陈远之吩咐几个随从返回陈府,就和贾琮肩并肩的往集市上走去。
集市上很热闹,人来人往,看着贾琮腰间那块晶莹剔透的玉佩,陈远之羡慕道:“师弟,把玉佩放到怀里罢,以免被三只手给摸了去。”
说着,自顾自的接下腰间那块鱼型玉佩,放入怀中。
贾琮腰间现在有两块玉,一块是陈伯行赐下的,一块是贾政赐下的,加起来价值百金,打他一进集市起,就明显的察觉到有多股目光从四面八方朝他来射来,目光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也解下两块玉佩放入怀中,把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