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年二十有二,前两年中了秀才的功名,就再无钱财进学了。家境贫寒,亲人为了供其读书进学,变卖家产,以至于家徒四壁。
他天赋不错,可因为出身太低,却只能和功名利禄遥遥相望,始终难以岂及。
他最羡慕的,就是贾琮这样的公侯府邸的子弟,身上的一块玉佩,都够他一家人吃喝一年了。
“咦,这位仁兄还不知?”邻桌的那名士子诧异道。
两名畅谈的士子一脸疑惑,连忙开口询问。
邻桌的那名士子先是四下里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他们,才故意“压低声音”把他在外面听到的那些神童的消息说了出来。
说故事的人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很快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都支起耳朵听了起来。
邻桌的的士子说罢,喝了口茶水,摇头感慨不已。
“没想到啊!”姓张的士子砸咂嘴,道:“没想到贾小友在荣国府里是这样的待遇,受过那许多罪,那个邢夫人又是什么来路?如此苛虐荣国公子弟,他们家老太太不管吗?”
邻桌的士子环视了一圈,发现很多人都在盯着他,等他揭开谜底,故作深沉,道:“不过是江南一家小户出身的小姐,厌恶贾小友乃清倌人所出,经常指使其通房婆子苛虐贾小友,我还听说,贾小友前段时间得了风寒,卧床不起,那邢夫人还指使通房婆子打烂其药罐,想要致贾小友于死地呢!”
“好一个蛇蝎心肠的歹毒妇人!”张姓士子破口大骂。
“小友”类似于后世的“兄弟”,意思是同行之间的尊称。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贾琮年纪虽幼,可取得的成就他们十辈子也拍马难及,一定程度是说就是他们的“前辈”“老师”。
邻桌的那名士子环视了一圈愤慨的士子俊杰们,朗声道:“七日后,荣国府大开前面要为贾小友寻一授业老师,届时我等齐聚,为贾小友讨一个公道,看一看那个邢夫人到底是怎样一个歹毒至斯的妇人!”
众人齐齐应了。
那邻桌的士子见大功告成,心底一笑,借故离开了。
同样的一幕,在神京城的好几个大坊中上演。
……
金玉堂。
邢夫人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贾赦暴跳如雷,指着邢夫人破口大骂:“蠢妇!无知蠢妇啊!害惨我也!”
贾赦这两天很愉快,他虽不好学问,也知道媲美“颜体”的新字体是一种什么样的奇迹,而这个奇迹,由他贾赦的儿子所创。
志得意满,他也不在纠结他那个假正经弟弟越俎代庖替他儿子张罗出府读书的事情了。
他也有自知之明,也不得不承认,他那个假正经弟弟在这方面还是很有能为,天下士林认识贾存周的很多,却没有几个认识他贾赦。
不论如何,说一千道一万,谁都改不了贾琮是他儿子的事实,贾琮扬名立万,他贾赦也是获益颇丰,外人只会说贾家出此贤才,是他贾赦教导有方,这样传出去,他的名声会好听很多。
他极其享受这种被人夸赞的感觉。
可他做梦都没想到,有人把邢夫人苛虐贾琮的事情给挖了出来,还在外面还传的沸沸扬扬,都快家喻户晓了。
别人把矛头指向邢夫人的同时,也有一些矛头对准了他,虽然贾赦没有明目张胆的苛虐过贾琮,可背地里却是实打实的默许了邢夫人的行为。
他是一个自负的人,从来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过错,有时即使嘴上承认了,心里还是不在乎的。
所以,他坚定的认为造成这一切的,就是邢夫人。
邢夫人百口莫辩,事情的确是她干的,贾赦不允许她狡辩,只能跪在地上,承受贾赦的辱骂。
看着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邢夫人,贾赦气顿时不打一处来,一脚朝邢夫人的肚子上踹了过去。
邢夫人锦衣玉食惯了,多久没有受过这样的痛苦,以往贾赦虐待她时,也只是在房事上面,虽然有些不舒服,可她还是很享受的。
猛然间,毫无防备下肚子上挨了一脚,差点把她肠子给踹了出来,顿时蜷缩在地上哀呼不已。
贾赦气昏了头,抬脚还要继续踹,却被冲进来的一个身影给抱住了脚,没有再踹下去。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