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过神仙,也没听过天宫。”
“所以这个世界没有神仙?”
琰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张子羽,问道,“你见过?”
张子羽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开玩笑,我上哪去见神仙去,看见你这个妖怪都差点两眼抹黑蹬了腿。只是他依然有些疑惑,因为这很不符合他的认知,有妖怎么会没有神呢?
“那我第一次问你神仙妖怪的时候,你没觉得很奇怪吗?”
“听不明白,有什么好奇怪的?”
看来什么神话故事都是骗人的啊,这个世界根本没有神仙,那自然也就没齐天大圣,没有玉皇大帝,没有观世音菩萨,没有如来佛祖,没有赤脚大仙,没有哪吒,没有凌霄宝殿。可是,如果这些都没有,那又怎么会有妖怪呢?
“所以,你们妖怪里有金角大王吗?”
“没有。”
“有白骨精吗?”
“没有。”
“所以什么牛魔王,铁扇公主,红孩儿,金翅大鹏,蝎子精,黑熊精这些都没有啰?”
“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些是什么,但是如果黑熊蝎子或者老牛白骨的话,他们是可以成为妖怪的。”琰答道,“这个世界有很多妖怪,黑熊可以成妖,蝎子也可以成妖,草木可以成妖,百花也可以成妖,甚至人都可以成妖。”
是的,世界上万物皆可成妖,所以也没有去想过世上到底有多少妖,有多少类型的妖。
“所以你到底想问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我想问什么,我只是有些不明白,神仙去哪了?”
张子羽确实感到很奇怪,感到不明白,既然有妖,那怎么会没有神仙。然而他从未想过,是谁让妖和神仙相对,为什么这个世界一定要有神仙。
三观尽毁,信念动摇,说的就是这样。当我们一贯认为相对的东西被打破后,我们往往是接受不了的。人说有妖有神,我们信了;人说要成功学会疯,我们信了;人说父慈子孝,我们信了;人说年轻就要勇敢冲,我们也信了。人家说什么,我们都信了。
我们只是有时候不太愿意信自己而已。
“这个世界本就没有神仙,所以我也不明白你说的这个神仙是什么意思。”看着张子羽有些木讷的神情,琰平静的眉宇微微皱了一下,她能感受到他发自内心的一丝不平静,就如同先前她能感受到对方心里的那一丝感伤一样。她想安慰,想为他抚平心中的那一抹淤气,但她没有,因为她不擅长,所以她依然只是淡淡的答道,“有没有从来都不是一个问题,信不信才是。你从来都不信世界上有妖,但是当我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却又不得不信,所以你不信不代表不存在,你信也不代表就一定存在。”
是啊,是谁说真理就一定是真理,虚假就一定只是虚假呢?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从来就没有什么东西是亘古不变,也从来没有什么认知是绝对正确的。
张子羽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平复了一下心情。他很清楚,他纠结的根本就不是神仙妖怪,他纠结的也不是什么真理歪,他纠结的更不是成功或者发疯。他只是在刚才那一瞬间,掉进了一个泥沼里,质疑着一切,甚至质疑自己。
人都是脆弱的,并没有看上去那般坚强。人有贪嗔痴,也有七情六欲,所以人很简单,简单到可以仅凭这欲望活下去,但人也很复杂,复杂到勾心斗角,疑天疑地疑自己。
张子羽看着琰,看着她那双动人却又冰冷的眼睛,他感到了一丝温暖。
“谢谢。”张子羽说道。然而琰却没有回应他的道歉,依然自顾自的说道:“心是最善变的东西,心也是最不易变的东西,做一个怎样的人,取决于心,而不是旁物,世界很复杂,千人千面,唯有变得简单,才能应对自如。”
张子羽默然,人活三十,很多东西他以为他都能看清,看透,只是很多时候不愿意揭开。辛苦吗?很是辛苦。心疼吗?很是心疼。可是太多太多的情绪是不能表达的,不能宣泄的,不能为人知的,人活一世,谁还不辛苦了?所以深夜的酒吧里,有人喝的酩酊大醉;KTV的包厢里,有人唱的撕心裂肺;城市喧嚣的马路边,有人蹲坐着默默无语。
人,总是多情的,所以才会有各种各样的情绪,才会有新闻报道以及娱乐花边里各种各样的故事;人,也是无情的,所以才会有形形色色不通情达理的人,干着不通情达理的事。
......
......
“你为什么会来我身边呢?”想通了前面的事情,平复了刚才瞬间的复杂情绪,张子羽忽然觉得最近琰变的和以往有些不同了。虽然依旧很冰冷,依然不易接近,但他总觉得琰和以往不太一样了。他见过琰无意间露出的笑容,虽然转瞬即逝,可他却觉得很美,他听过琰温柔似水的声音,虽然仅仅只听过一次,可他仍然觉得那是他迄今为止听过最好听的声音。所以他不明白,为什么琰会来自己的身边,明明她自己就是一只妖,却要教一个人类成为捉妖师,听起来略显得荒唐,这样的道理,到哪都有些说不通的。
“我从没有来过。”琰的回答依然简单,依然让人不解,一如既往。
张子羽自然是不会明白了,他有些一头雾水的感觉。对牛弹琴,鸡同鸭讲呗这就是,可他除了无奈也就只能剩下无奈了,因为谁知道琰什么时候突然就会结束话题,对自己不想说的问题,琰通常有两种方式解决,第一个是“秘密”,第二个就扭过头看电视去了。
“所以,为什么选我做捉妖师?”这是张子羽最近排在第二的疑问,第一自然是关于琰的。他想不明白,就如同想不明白琰做为一个妖怪为什么会来自己身边,为什么会教自己成为捉妖师,可归根结底,为什么会是自己?难道捉妖师特定条件是大龄单身伪文青?
是呢,为什么会是你呢?琰没有立刻回答,她白皙的修长的手搭在了脸颊上,脑袋微微偏向手的方向,许久后,她轻轻答道,“捉妖师,从来都不是选的......”
这句话带了太对太多的信息,有太多的东西需要消化,以至于张子羽有些恍惚。如果说捉妖师从来都不是选择的,字面意思就已经很简单了,那就是天生注定。可注定又是个什么意思呢?他自然是想不明白的。
张子羽笑了,笑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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