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极低的位置，多疑……”
许鸣易神色如常，很快便给出这样一句。
察觉到少年眼神中的紧张。
“你确定要我都说出来？”他又问，“有些事一旦听进去，想要忘记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许晏依旧坚定：“我确定。”
他从没像现在这样坚定过，这么在意一个人。
“那好吧……”许鸣易淡淡道。
……
从他这里看过去，只能望见墙上冷光灯打在少年脸上砌出的肃穆。
许晏脸上划过一丝嘲讽的冷笑，“我说怎么听着有点熟悉，所以我之前被送到那地方也是因为这个。”
许鸣易也不打算让他继续说下去，“没错，就是这样。”
有些事兜兜转转，等到彻底纠缠在一起的时候，才惊觉并不是一句缘分就能简单概括出来。
简单的东西一旦沾染上某些利益，就不再简单。
“其实这事说起来也跟你没什么关系，只不过大哥那人心思太重，习惯把所有的事都想得复杂，我们所能做的，也只有尽力弥补。”
他一边说，却还是神情淡淡，语调平和:“不把这事告诉那丫头，对你而言更好，不是吗？”
他不是看不出自家侄子深掩的那点心思。
少男少女之间那点朦胧的感情，若就因为这点原因被打入冷宫，他这个局外人都觉得可惜。
许晏没说话，唇却抿成一条直线。
“不一样的。”
此刻窗外飘着雪，片片落下在风中盘旋。
似乎永远没有停歇的瞬间。尧甜没费多大功夫，就跟姥姥讲明白自己要早走一个星期。
她本来想让许晏和老太太讲清楚，毕竟是他一手撺掇起的事。
但奇怪的是，从那天在微信上说完话，许晏那边就再没了消息。
以前还会每天发消息问题，偶尔拍照片炫耀，现在更像是……找到了替自己写作业的倒霉蛋就连忙尥蹶子走人。
妥妥的“渣男”。
尧甜咬牙切齿，一边又不太敢随便毁约。
想起他说的那句要登门拜访就后怕，所以只能让小溪从一边帮衬着。
用“去同学家玩”的正当理由成功过了老太太这一关。
不过临走的时候，老太太还是忍不住偷偷抹眼泪。
“甜儿，这才初三，你去了同学家里可别给人家添麻烦。”说完这句从棉袄口袋里拿出一个纸包，打开里面尽是零钱，粗略算算竟然也有一千多。
“去了别亏待自己，买点好吃的，姥姥也没啥可给你的，就这点……”
老太太到了年尾才攒下这些钱，尧强两口子没回家过年，她小弟也被接到了京市，所以一个年过下来老少也很轻松。
也不用看某些人的脸色。
尧甜知道老太太私下里攒着钱，却没想到有这么多。只从里面抽出三分之一小面额的钞票，笑着说：
“姥姥，这些就够了，要是不够花，我再给您打电话，您去镇上的银行给我打钱过来就行！”
话没说的太死，也能让老太太稍稍安心，她用另一只手搭在尧甜的头上，来回抚摸：
“姥姥钱都够花，每次给人介绍对象拉线，他们都塞不少钱，你二舅也往家里面寄钱的……”
说起二舅，尧甜立马就想起之前在京市住过一段时间的屋子。
狭窄，局促。
她抿了抿唇，“我小弟今年没回家过年，您给他打压岁钱了吗？”
女孩目光落在装钱的纸包上。
老太太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没事，等他下个月放假回来我给他买点好吃的就行了，那孩子好哄，不像他妈……”
“姥姥。”尧甜接着苦口婆心。
老太太目光闪烁了几下，闷声回了一句，像个小孩：“知道了，明天我就找人帮我打过去。”
“那……我就先走了。”
两人站在路口已经有段时间，从这里走到乘车的地方还有半个小时的路程。
身后的老太太又看了几眼女孩逐渐远去的背影，半晌才错开步子双手背到身后缓慢的往回走。恒城的气温比尧甜老家要偏高几度，原本裹着的厚羽绒服少女，一下车才发现走在路上的行人已经换上了贴身有型的大衣。
但一阵冷风吹过，晚冬的树叶上残余着的素白雪花星星点点、尽数钻进人的衣领中去。
尧甜摇了摇头，继续裹紧羽绒服朝着校门口的方向一点点挪动步子。
除了周小溪，她早回学校的消息还知会了班主任老范一声，不然门卫大叔是不可能这么轻松放人进来。
大叔见尧甜长得乖巧，就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同学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学习了？”
尧甜才跨进校门：“和同学约好要一起上自习，怕跟不上开学的课程。”
跟回答小溪的理由一样。
门卫大叔晃了下手里的铁锁，重新把门关上，披着军绿色的大衣钻回了小屋，从门边的窗户探出头来，对着还未走远的尧甜说道：
“同学，这会教室还没开始供暖，要是感觉冷了就来我这小屋学习奥！”
热情的嗓音，旁人轻松就能听出对好学生的欣赏。
尧甜听着却心虚。
大叔，如果我和你说来这么早是为了替别人写作业的，你会把我赶出去吗？等回到宿舍与小床亲密接触的时候，她倏地一下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
貌似，许晏那厮并不知道她老家究竟在哪吧？
毕竟连她的手机号都没存过，又怎么可能记住自己的家庭住址呢？
尧甜一个掩面重新躺了回去。
这次真的是栽沟里了。
只要她不说，许晏怎么可能会来找她呢？
闷闷不乐的情绪一直持续到开学前几天，尧甜愈发觉得自己这次真的是栽了个彻底。
因为、
许晏，他根本没来，电话也打不通。
从那天发完消息就彻底断了联系，像是将两人早到学校的计划忘了个一干二净。
只有她自己傻乎乎的从老家赶到学校，一个人默默上了几天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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