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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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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镇湖司与季慎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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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南市三坊之隔的西市。

    一栋石头垒成的塔楼形状建筑矗立在最中央,此乃望安楼,取“俯望长安”之意,隆符年间出生的很多年轻人都不知道,他们生活的这座城市曾经有过另外的名字,叫作:“长安”,这个名字寄托了当时百姓和皇帝的美好祝愿,他们希望这座城市能够长治久安。

    然而,就跟曾经门庭若市的赵府,如今也已杂草丛生一样,这世间的万事万物都逃脱不了盛极而衰的规律,繁华富庶如长安,最终也免不了被敌人铁蹄挥踏而入的惨烈命运。

    当那位被后世称为虎狼皇帝的宋高祖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皇宫,坐上龙椅,双手摁住两侧椅臂上的龙首的时候,他遥遥俯瞰着殿下群臣,望着那一双双写满了野心和敬畏的眼睛,心中顿生满腔豪气,忍不住吟诵了一首诗: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一诗吟罢,众人面面相觑,只听宋高祖继续说道:“以后这座城就叫上京。”

    上京城因此得名,说来奇怪,胸中丘壑万千如宋高祖,却发自内心地不喜欢长安这个名字。在他看来,长治久安四字太过虚假,这世上何尝有过真正的长治久安?

    在他眼中,这座城市就是他的白玉京,他就是众仙之首,是比肩玉皇大帝的存在,他的野心磅礴,胸怀辽阔,在此二字之间表达得淋漓尽致,他不求帝国能够永恒昌盛,他只求他的名字能够名传千古。

    从这一方面来说,不管是文宗皇帝,还是肺痨小皇帝,用尽其一生所追求的,其实和他们的父辈、祖辈一样,就好像是夏家骨血里流淌着的一般,从来都和百姓安居乐业无关,他们都很“自私”,只求自己能够千古留名。

    唯一有所不同的,大概就是绣王夏倚天了。

    不过,这位夏氏锦绣儿,难道当真只想做个盛世闲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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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归正题。

    像眼前这座望安楼,在上京城内还有数十余座,早年间是木制竹亭,经过长安一役之后,才改建成了石制,坚固万分,水浇不透,火烧不烂,可以说是一座小型堡垒。

    说来感慨,促成这番改建的首要功臣,竟然还是前朝的一位于姓将军,名敏,字毓秀,春秋不义战的时候就以守城闻名当世。

    长安一役,当时情况相当危急,这位于敏将军为了抵御即将攻入长安的大宋军队,在仓促之中命令属下将望楼砌石浇泥,对它进行多番加固,很少有人明白他当时为什么会选择这么做,毕竟都已经大军压城城欲催了,再管这些平常用来观景用的木制竹亭有什么用?

    后来,当这位守城名将调兵如神,仅用五千兵力,便将长安城守住了十天十夜之后,时人才对此表示惊叹万分。

    在惊叹之余,他们不禁感慨起这位于敏将军果然从不落无用之子,原来他是将这些座望安楼当作一双用来俯视长安的巨大的眼睛。

    通过这双眼睛,他能够嗅到敌人兵马的任何一丝风吹草动,从而进行围点打援,甚至试图以此进行反攻。

    这位帝国最后一位名将,面对斜斜西垂的帝国余晖,却依旧战意高昂,每一次指挥都是奔着光复帝国光辉的伟大目标而去的。

    可是,他手中终究只有五千兵力,还有一群吓破了胆的帝国皇族,以及无数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孺,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纵使是帝国名将,能将长安守住十日,也已经是用尽手段了。

    长安失守,大军直入,身边亲卫都已赴死,他一手倚着内城城墙,脸上依旧没有半丝颓然,遥遥望向那些狰狞着脸朝他冲杀而来的士兵,纵使精疲力尽,依然奋力提起长刀,迈动脚步,迎向那些冲面而来的烈马,继而朝着目露凶光的甲卒狠狠劈下,嘴唇溢出浓烈鲜血。

    这位名将,虽败犹荣——他的名字将永垂青史。

    如今,前朝虽然覆灭了,可望安楼却留了下来,不过已经更名为“望楼”,长安已经没了,“望安”二字已是名存实亡,还要那“安”字作甚,于是仅仅留下了一个“望”字。

    自打宋高祖称帝,定都上京以来,望楼已经许久不曾派过用场了,常年都被孩童们当作捉迷藏的首选地点。

    不过今日,却有一队人马穿过喧闹的人群,径直走了过来,在一众坊市摊贩的好奇注视之下,他们赶走了那些顽皮打闹的孩童,将两名身材高壮的通传留在楼下,两名斥候登上楼顶。

    到了楼顶,其中一名斥候从腰袋里取出一个火折子,轻轻一吹,立时就有星星点点的火光冒了出来,又取出一块极小极小的狼粪,一齐丢入早已废弃的狼烟墩台,不多时,便看见淡红色的狼烟袅袅升起,距离不远处的一处望楼,亦有狼烟回应,甚至更远处,也依稀能看见浅淡红色。

    仅是一个刹那,满城尽是狼烟,直引得不少百姓仰头观望,以为有战事爆发。

    此时,南山牧野才刚刚从尚书府中出来,不巧被一名不良人瞧见,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摆脱了前者,由于一直在低矮民宅之间穿行,围墙稍高,他并未注意到晴空中那无数缕红烟,而当等到他翻身上屋,踩着瓦片前往南市的时候,这些红烟已经散去。

    因此他并未意识到,一张前所未有的大网正在向他缓缓铺开。

    —————————————

    呼呼——

    因为轻功稍差而未能追上南山牧野的那名不良人,双手撑着膝盖,站在原地喘了好几口粗气,才强撑着站起身子,三指并拢放在嘴边,鼓起腮帮子,使劲吹了一口,口哨声悠悠传开。

    附近鸽舍,一只灰黑颜色信鸽原本正在啄食米粒,听见哨声,它若有所察地抬起头,望向那名不良人的方向,而后毫不犹豫地展翅高飞而去。

    不消多久,便落到了那名不良人的小臂上。

    那名不良人将一张纸条卷成纸卷,塞到缚在信鸽脚上的竹管内,而后抚了一把它的羽毛,抬高手臂,信鸽会意,悠悠飞离。

    位于此地附近的一座望楼,驻守在此的两名斥候,望见那点逐渐靠近的灰色,神色一动,其中一名斥候抬起手臂,将信鸽稳稳接下,从竹管内快速取出纸条,另一名斥候在旁瞥了一眼,举起早已备好的黑旗,朝向西南方,使劲地挥舞了三下,并重复了三次。

    西南方向最近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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