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都是柴火,但她知道,这里面肯定藏了个人,因为她刚才是一路尾随那两个呆瓜过来的。
“在哪儿呢……”
她自言自语,同时背着手来回踱步,不停打量四周。
过了片刻,她目光一定,发现了一处明显被人动过的痕迹,这处柴火显然堆得要比其他柴火高,而且摇摇晃晃,随时要倒塌的样子,肯定是刚被人堆起来。
她走上前,将那堆柴火搬至他处,到底是个小姑娘,等到做完这一切,她已经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唯一遮掩物被挪走,南山牧野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出现在了她面前。
他安静躺在杂草堆上,胸膛微微起伏,高髻已经散开,发丝随意搭在两颌,脸色有些发白,显得分外脆弱,青衫打着补丁,就像是一位进京赶考的穷书生。
先前双掌拍门那两记,委实耗尽了他所有气力。
人家无忧和尚好歹是从外向里推,他倒好,从里向外,将南华门都拍塌了,这等壮举,便是儒圣境界,也得承受巨大代价。
“这是……”
女孩蹲下身,看着南山牧野面孔,歪着头思考,“是那个高手嘛?”
当时她离得太远,只能看见一袭青衫,详细面容并未看清,此时也无从判断。
蹲了好一会儿,她腿不禁有些麻了,于是站了起来,一边踱步一边思考。
那两个呆瓜,为什么要救这个人,难道是有旧?
如果换作是府内其他家丁,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把这人扔出门外的。
接下来怎么办,这家伙到底是不是那个高手,他好像受了重伤,会不会死啊,那我要是就这样走了,岂不是见死不救?
不会的吧,那两个呆瓜应该会想办法救他的。
唉,还是算了吧,就他们那点月钱,连一服像样点的药都抓不起,让他们照料,这家伙早晚有一天会死。
想到这儿,女孩看向地上的南山牧野,拍了拍手掌,心说算你运气好,碰上了本小姐,否则过不了一会就得见阎王爷去。
她弯下腰,想要将南山牧野抱起来。
但是,从她刚才搬柴火就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就能看出,她这练武就是练个花架子,脸色倒是涨得通红,可却仅把南山牧野抬起了半寸。
“呼——”
她喘了口气,摆了摆手道:“不行不行,大叔你太重了,还是等两个呆瓜回来再说吧。”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她心想自己是要救人,又不是杀人,和那两个呆瓜目的是一致的,她又是二小姐,他们肯定会听她的话。
想到此处,她便原地坐了下来,靠着柴火堆,闭上眼休息,倒是个心大的姑娘,一点也没想到把那些柴火重新堆好。
这要让人发现堂堂尚书府二小姐跟一个中年男人睡在柴房,传出去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大约过了半柱香时间,算她运气好,也是因为午饭刚过,准备晚饭又太早,没有人来取柴火,否则肯定会被人撞见。
三人来到柴房,正是那兄弟三人,老二也赶了过来。
他一听闻恩人受伤就急了,又听闻大哥、三弟已经将恩人救了下来,当场就说要来看看,结果被他大哥拦了下来,让他先去讨点吃的,他这才不得不牺牲美色,向那美厨娘讨了点吃食来,理由很简单,就说他刚才没吃饱。
一听到情郎说没吃饱,美厨娘赶紧给他拿了点剩菜剩饭,说是剩菜,量也挺足,尚书夫人、三小姐、近来府中还有几个从外地过来探亲的亲戚女眷,胃口都不大,当然,也有可能是吃不惯素斋,所以剩了好多——她们都借着游逛上京的借口,去找酒楼饭馆吃大鱼大肉了。
三人走进柴房,当即吓了一跳。
“二小姐!?”
却是青涩壮汉最先开口,饶是他挠破了脑袋,也想不通二小姐怎么会和恩公搅合到了一起。
倒是老大、老二对视一眼,似乎有点明白了,暗含深意地看向南山牧野,又不太理解地看了看女孩,想说这两人年龄差距也太大了,感觉恩人都能做二小姐父亲了。
当然,不是说恩人不好,只是,这老翁少妻要是发生在那些富家老翁和穷人家闺女的身上,倒也还说得过去,可二小姐,你可是吏部尚书的女儿啊,你这样,尚书大人他同意吗?
好吧,看恩人伤成这样,尚书大人肯定是不同意了,否则也不至于落得这种下场。
他们将怜悯的目光投向躺在地上、尚不省人事的南山牧野,不禁有些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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