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第二天。</p>
<p>沐苏月刚下了班，头一次，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除了办公室的门。眼看着电梯门要关，沐苏月立马冲了进去，刚站好，就对上那双无比熟悉的眼神。她极其窘迫地转过身，准备再迈出去，那人伸手将电梯的门关了。她未能走出去，只能站到靠近电梯门的位置，与之隔得几近。</p>
<p>沐苏月默默将视线订在电梯按钮上，成明要去F-1层，而她则得去F1层，她伸手，按下第一层的按钮。</p>
<p>成明没有说话，而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正想着找话题，忽然电梯门就开了，她看了一眼，才七楼啊，结果就是一三四个高层管理人员挤了进来，沐苏月不得已，只好往后退，退到一半，她有些被成明的鞋子抵着不敢再挪动，电梯往下降的一瞬间，她有些站不稳，感觉到自己右臂被人一首握住，沐苏月回头就看见成明握着自己的手臂，接着往自己身边的墙角一带，她的身边是电梯墙，另一边是成明，这下没人挤着她了。</p>
<p>“谢谢！”她低声对他说。</p>
<p>成明无言，看了一眼，对着两个字像是有免疫力一样，丝毫没有什么作用，神情也是一如既往地样子。</p>
<p>眼看快到一楼了，沐苏月刚准备迈开步子，却发现自己的手臂还被他握着。她抬眸看了一眼成明，成明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低级的错误，连忙松开她，样子有些不自在。</p>
<p>电梯“叮”的一下开了。沐苏月走了出去，成明看着她的背影，直到电梯门最终关上。</p>
<p>沐苏月走出了大厦，本想给宁天羽发消息，结果消息还没发出去，眼前的手机被一双了过去。</p>
<p>“干嘛呢？”宁天羽对她挥了挥手机，穿着黑色棉服的他衬出他白皙的脸颊，圆圆的脸蛋上带点儿婴儿肥，目光温煦，笑着看着她，他的笑容似寒冬里的阳光，温暖照人。</p>
<p>“还给我。”沐苏月摊开手，一本正经。宁天羽将手机还给她。</p>
<p>“走吧。”他看了看她穿着厚厚的纯白呢子大衣，灰白色的围巾在脖子上套了一圈“冷不冷？要不要喝点热饮？”</p>
<p>“不用了，快走快走。”沐苏月推着他直接往前走。似在躲着什么人似的。</p>
<p>“哎呀，走这么快干嘛呢，我车停在那儿呢，又不会跑。还是……”宁天羽和她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又怎会不知道她的心思。肯定是怕某人看到，误会呗。</p>
<p>“宁天羽！你再废话，我自己搭公交走了。”沐苏月被他猜中心情，有些懊恼。脸颊不只是恼羞成怒还是被冻红的。</p>
<p>宁天羽大笑了几声，妥协道“好好好。话说，你以前好歹也叫我一声哥哥的，现在越过越回去了？连哥哥都不喊了，直接喊名字？沐苏月，你越来越没礼貌了。”</p>
<p>“我以前是小容易被你忽悠，还当我傻呢！”沐苏月白了他一眼，坐上车。看向窗外，忽然想起来，自己在叶音和宁天羽面前。这样能言善辩的，为什么遇上成明，就像被施了闭语咒一样的，讲不出话来。明明，那个时候她们是无话不谈的。</p>
<p>沐苏月不知道的是，这一幕，依旧被成明看在了眼里，而他的车与宁天一的车距离不到一百米。</p>
<p>目光所及之处，有些从前的影子，又不太清晰。就像记忆的重叠，很熟悉，但又不太清晰。</p>
<p>那是一年暮城的冬天，下的第一场初雪。两人站在江边的回堤走廊边，寒冷的风冻得她直发抖，成明将她护在怀里，将脖子上的围巾往她脖子上套了一圈又一圈，伸手去暖她的双手。</p>
<p>沐苏月顿时感觉好了很多。“成明，你把围巾给我不冷吗？”</p>
<p>“不冷，我不怕冷。”他的下颔抵在她的肩上，温热的气息就响在她耳边，有些痒痒的，可是她觉得这样很好，不由得傻笑个不停。</p>
<p>“怎么了？”</p>
<p>“没，就是很高兴，超级高兴，无极高兴。高兴傻了。”</p>
<p>成明听完她的话，笑出了声，他的笑声清脆温柔。她抬头有些移不开眼睛。</p>
<p>雪落下来的时候，把沐苏月乐坏了，她伸手去接，每次都融化在手心里，也不感觉到冷。反而，很开心和幸福。</p>
<p>两人看着平静的江水和雪花，很美，这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过的场景。</p>
<p>“成明，这些雪花要是都抓住就好了。下在江水里，都化了融了。”沐苏月低声忽然之前有些伤感。</p>
<p>“有些美好的东西，是抓不住的，正是因为这样，才要好好珍惜。而且。谁说雪花抓不住？”成明柔声安慰她，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她的脸颊冷冷的，相比之下，他的手掌反而热乎乎的。</p>
<p>“你可以？”沐苏月瞪大了眼睛，满眼期待。</p>
<p>“嗯。”成明点点头。</p>
<p>后来，他用上等的羊脂玉给她做了一片雪花，真的是一片，能够握住的那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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