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成零就已经醒了,她思索了半天也没想出接下来到底去哪合适。
回源道山也不是不可,但是师父闭阵,多半就是为了防那个国师,开阵无比麻烦不说,要是被人钻了空子那还了得。
她先前也想过要靠自己找家里人,可夜国那么大不说,区区一百两银子,也支撑不了多久。
啧,真后悔没再骗那世子多一点。
她闲闲地在床上翻了个懒腰,打定了注意。
无论如何,如今先离开这里才是上策。
于是她翻身下床走到门边,一拉……
拉不开。
成零皱了皱眉,手下的力气又打了几分,一阵哐当哐当的声音从外面穿来,像是金属之间在互相碰撞。
“谁这么缺德,怎么把门给锁了!”
不过成零也不是吃素的,她伸手握住门把开始使劲摇晃,年久失修的木门哪受得了这委屈,当下就开始吱嘎吱嘎作响。
眼见成零就要得手,一股暗劲忽然从外面过到了门上,接着她无论怎么摇晃,木门都纹丝不动。
她敏锐地察觉外面有人在堵着门不想让她出去,硬来肯定不是什么好办法。
成零试探地敲了下门,小声问道:“苏白?”
毫无回应。
“先生?”
仍旧没有声音。
“你是不是秦疯子派来的?”
鸦雀无声。
这下她是真怒了。
“你他妈要是再不说句话,我就踹烂这扇门,出去咱们拼个鱼死网破,姑奶奶我有这个本事,也说到做到!”
别看成零平时装的那么温柔善良,其实说起骂起人来也毫不嘴软,表面看起来是跟你礼尚往来,心里指不定把你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个遍。
门外的人沉默了一瞬,接着便开了口。
“成姑娘。”
很陌生的声音,从这句话里听不出什么感情,仿佛就只是为了应和成零的要求,随便说了一句。
她微微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姓成,你是什么人?”
“区区暗卫罢了。”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也很淡,如同耳语。如果不注意仔细去听,就很有可能漏掉。
饶是成零,听起来也十分费劲。
她心中不禁有些警惕,跟在秦风身边这么久,她都毫无察觉此人的存在。
“诶,暗卫大哥,我跟你讲,你要保护的人是在王宫啊,而且他还打算要考状元在这当官啊。”
“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不快去保护他,你锁我起来干甚?”
“我只是在执行殿下的命令。”
“哈?你家殿下……叫你把我锁起来?”
成零心中有些发毛,莫非,秦风早就识破她的小心思了?
“殿下叫我看好你。”
“叫你看好我?”
成零总算明白过来这是个什么事,咬牙道:“不是叫你看好我吗?你锁我起来干什么!”
门外的人可能是说烦了,跟成零谈话的用语量已经赶上他一天的了,于是他保持了沉默。
“喂?”
“喂!”
成零敲了两下门,威胁他:“我要踹门了啊。”
大概是同样的威胁不适用于第二次,人家没吃她这一套。
成零原本打算呼救,可现在不过寅时,除了她都在睡觉,要是真把其他人吵起来了,恐怕到时候挨打的就是她了。
想到这,她的目光在房间的四处打量了几下,最终定格在了窗户上。
对嘛!门走不通,还有窗户啊。
她一边嘴里骂骂咧咧地装给外面人听,一边又悄悄摸到窗户上。
成零脸上提前露出胜利的笑容,手下用力后又阴郁下去。
她继而跑到门边,狠狠一锤低声吼道:“窗户怎么回事?”
“哦,做了些手脚罢了。”门外人淡淡地说道:“知晓姑娘武功高强,特意钉了十来块木板。”
“……真心恶毒,话说你什么时候钉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在睡觉,可能睡沉了。”
成零:“……”
这可真是……变着花样的给她惊吓。
“唉,没想到我竟然会被秦风怀疑,他怎么能怀疑我呢?当初,还是他信誓旦旦地说要帮我找爹娘,如今,居然把我坑蒙拐骗到践国,现在我还被关起来了,天理不容啊!”
成零说的悲壮,还略带了几分抽泣,听起来活生生一窦娥在世。
“我一路上给他当奴当婢,伺候的无微不至,天哪,我照顾我师父都没有这么殷勤过……”
“还有,他那些都是什么毛病,吃饭都要人伺候,为了睡张干净的床还不惜报官,好好的太子不当居然去当官,关键还是当他附属国的官……”
叶起在外面闭眼听着,越听眉头皱的越紧。
平时心境毫无波动的他,听着那絮絮叨叨的话无端烦躁。
若不是秦风下了命令要保护成零,叶起可能早就把她毒哑了。
“我!不!活!了!”
里面突然咆哮一声,隔壁房间里的人估计是被吵到了,接二连三地在锤墙,其中还夹杂着几声怒骂。
成零不管不顾,开始在屋里泼皮耍赖。
“你不开门,我就上吊!”
“……”
“我找到绳子啦。”
“……”
“打好结啦。”
“……”
“我要把头伸进去了!”
成零看着慢慢滑开的门,得逞地笑了。
叶起看着好好地坐在桌子上,并且还在啃苹果的成零,一时间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情绪。
到了后来他才知晓,那叫做无奈。
“成姑娘,还请你安静。”
“安静,我知道,我最安静了。”
成零借着屋内暗淡的光线悄悄打量着立在门边的男人,心里忽然腾起一抹奇怪的感觉。
或许是长年都在潜伏在黑暗中的关系,他的皮肤有些不正常的苍白,五官冰冷深邃,身材削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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