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凶狠过去后,凤秉御的眸子内却晶莹渐闪。
所有沉痛都一个人独自品尝。
抬手去触摸那画作,触摸南希戴着琉璃珠串的手腕,声音轻哽,“南希,你可知道,我心悦你很久很久,这些年,夜夜想你,心若刀割,不能入眠,你若知晓,会不会怜我一二,给我丝丝柔情,点点爱意……”
战场上,无往不利的常胜将军。
在这一刻,委屈的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阿嚏!”
南希打了个喷嚏。
吸了吸鼻子,让人把骏马图收起来。
杜鹃看着挂在墙壁上的将军图,忍不住问道,“夫人,这将军是谁?”
“我也不知道,就是忽然间想着,既然有骏马,怎么能没有将军!”南希说着,去看画中将军。
男子策马奔腾,身穿铠甲,手拿长枪,威风凛凛,浑身都迸发着一股君临天下的强势和力量,他明明是一人,可他的身后,似有千军万马。
她没去过边疆,也不曾见过打战,这画中将军是她遐想的,没有面容,只有一个背影,但这背影是谁,也唯有她心中清楚。
“哦!”杜鹃应了一声。
但又想着,“夫人,为什么您画人的时候,从来不画人脸,都是一个侧影或者是背影?”
为什么?
南希垂眸,好一会才幽幽出声,“因为我是女子,长于深闺,被困于后宅,我从哪里见过外男?有朝一日若是被人知道,南山先生是个女子,妇道人家,别人定会批判于我,所以我从不画人正面,不画并不是我画不好,只是不想招惹是非罢了!”
“夫人若是个男子就好了!”
南希噗嗤笑了出声,打趣揶揄道,“我若是男子,你也未必能到我身边伺候,就算来我身边伺候,指不定早被我收了房,哪里还能遇见你的冬宝哥哥!”
“才不是呢,就算夫人是男子,也不会把奴婢收房,您定是要寻世间最最好的女子,与她琴瑟和谐,长相厮守,一世一生一双人的!”
南希闻言。
笑渐渐僵在了脸上。
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自是向往的。
好一会才呵笑一声,“又被你知晓了!”
当初嫁贺允笙,她连贺允笙长什么模样都没见过,只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不得不嫁。
没有怦然心动的感情,不热烈,不激切,但多少还是有期盼,也想着和他好好过日子。
若他一心一意待她,她定投桃报李,若他三心二意,妾室成群,她便收了心,好生过自己的日子,任由他去,他愿有多少红袖,她不会管。
只是做梦都没想到,洞房花烛夜,他竟是那般可怖的一个人,他的愤怒,也吓到了她,所有萌芽的心思,瞬间掐断。
三年不管不问,她在这后宅之中,也活的逍遥。
若不是那些人要害她,她愿意一辈子困守这后宅,做个闲散的南山居士。
清幽寡淡,却心中安然。
“夫人是个好人,便是男子,也是个翩翩如玉,世上无双的公子!”
南希失笑。
不再言说这个,但是警告过院子里的人,不许议论建安侯府的事情,谁敢碎嘴,直接发卖出去。
便带着丫鬟们收拾行李,等腊八节后出发去护国寺。
建安侯府
灵堂之上,建安侯一夕之间仿若苍老了许多。
他跪在灵堂前,太子正在和人说话,一个小厮快速跑进来,“殿下,镇南王马车快到了!”
太子闻言眸子微微一缩,“你说王叔来了?”
“是!”
……
太子略微寻思。
父皇兄弟不少,但如今还活着的,也就只有这么一个手握重兵的镇南王。
他的身份地位,在天御王朝,真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便是他这个太子储君,也要立即出去迎。
迈步走到建安侯身边轻轻说了几句,建安侯惊诧,“镇南王来了?”
他来做什么?吊唁?老太太可不敢有这个福气。
“是,马车快要到侯府大门口!”太子沉声。
心里也在想,侯府的事情,镇南王有没有插手?
翁婿两人面面相视,心中都在怀疑。
镇南王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可应该是不会的,毕竟和安平侯府的关系,表面上一直不和,也极少有来往,应当不会知晓。
“去门口迎一迎!”建安侯道。
“本宫随岳父一起去!”
这个一起是必须。
建安侯点头,吩咐管家,照看好灵堂这边,带着人去大门口迎接。
他们到了大门一会,才看见镇南王府的马车慢慢悠悠的过来,身侧跟着一队卫兵,大概二十人的样子,好生威风。
马车在大门口停下,凤城才跳下驭位,驾驶马车的车夫快速拿了杌凳过来。
“王爷,到了!”
“嗯!”
清清淡淡的一声传来。
一只大手掀开帘子,凤秉御慢慢的出了马车。
“臣见过王爷!”
“见过王叔!”
凤秉御站在马车驭位上,看着那行礼的两人,心中冷笑。
面上却不动声色,“免礼!”
抬脚踩在杌凳上下了马车,走到建安侯面前,“侯爷节哀顺变!”
白发人送黑发人,一送还两个。
儿子的身后事还没操办好,亲娘也跟着没了。紧接着要丁忧三年,官位也将拱手相让。
建安侯心中肯定难受极了。
凤秉御想到,当初痛失心爱的姑娘,太子是如和安慰他的,‘天下好女子多的是,那南姑娘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反抗不得!’
那个时候,他们一定都在笑话他,笑他痴蠢,掏心掏肝对待的人,在背后狠狠的插了他一刀。
如今他原封不动的还回来,倒要看看,这些子人,会不会痛不欲生,悔不当初。
“多谢王爷关心!”
凤秉御颔首,“有什么用得上本王的地方,尽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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