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秦雨笙轻轻叹了口气,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后,任由着那两人从鸡毛蒜皮的小事扯到陈年落满了灰的旧事,再从就是扯到如今的互相折磨,最后提到离婚之后彻底沉默。
大人就是一种奇怪的生物,明明什么都是自己干的,却又偏偏要把事情推给别人。
接下来了几天,两人仍然摩擦不断,如同炮仗一样,一点就着。
秦雨笙无聊时会抬头看看窗外,那不断变化着的云朵,不知它要去往哪里降下甘霖;那鳞次栉比的房屋,禁锢了多少不甘于平凡的灵魂;那街上不断来往的人们,他们都将去往何方?
秦雨笙心中一直都有个疑惑。
当人类充分进化之后,他们慢慢地离开了广阔无垠的,他们一直生存着的原始森林,将自己关入了自己所建造笼子里。
他们从古代的愚公移山,到现在的填海造陆,他们不断破坏着自己原有的生存环境,而又无一不在将自己一次次地断了后路。
他们呼吸着空气中自己制造出来的有害物质,但他们仍然在笑,他们在毁坏自己原有家园的同时将自己所处的笼子变得愈加美丽。
他们说这是经济发展。
其实也不过是个笼子而已。
想远了。
秦雨笙摇了摇头,但脑子里却有个念头怎么也甩不掉。
她所生活的地方不也只是个笼子吗?
秦雨笙双手托着下巴又想了许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算了。
一天晚上,秦雨笙正低头做着杨渝晟给自己选的卷子,手机忽然响了。
她拿起一看,是杨渝晟的电话。
秦雨笙接起:“喂。”
杨渝晟还没开口,只听见了电话那头突然传来门被猛的打开的声响,随之而来的是两人断断续续的争吵声。
杨渝晟听得不是很清楚,但随着两人的争吵声越来越大,也隐隐约约地能猜到正争执不休的那两人竟是秦雨笙的父母。
突然,那边又传来了椅子猛地推动摩擦木质地板的声音,尖锐得有些刺耳。然后是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走远然后停下。
“你们在发疯之前能不能先想想,这样吵下去有任何意义吗?”
是秦雨笙的声音。
杨渝晟只觉得有些莫名的烦躁。正在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挂电话时,一声剧烈的关门声传来。
明明是从电话那头传来的声响,但那巨大的震动似乎随着网线传到了杨渝晟的手机上,震得他的右手虎口有些发麻。
经过了很长的安静后,电话那头忽然传来了秦雨笙疲惫的声音。
“你挂了吧。”
杨渝晟看着那个红色的按键愣了很久,还是咽了口唾沫说:“我觉得吧,按照政治书上的来说,你还是应该加强与家人的交通和沟流,因为……”
还没等杨渝晟说完,电话那头忽然传来了剧烈的笑声,他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有什么不对……
那笑声持续了很久,好不容易才止了下来。
“你说,你到底是来安慰我的,还是来笑死我的!”
“咳咳……我刚刚只是一时口误。”
杨渝晟连忙救场,但秦雨笙忽然沉默下来。
就像她刚刚说的话那样,秦雨笙其实从来都不明白两个人到底为什么一定要吵架,明明前一秒还在和和美美地各做各的事情。
父亲也有过和蔼,母亲也露出过微笑,这全都不是梦。
可是一家人又总是在下一秒就翻了脸。
秦雨笙心中的波涛在刚刚疯狂的笑声中慢慢平静下来,然后陷入了思考。
到底是什么东西总是会点燃这一切?
烧光她心中原本所有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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