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印国,入乡随俗,是该好好纠正她某些截然不同的想法才是。
裴真言站起身,手臂由后往前一抬,搭在肘弯的衣服就是重新落回了肩上,随手整理了一下,感觉上又变得严谨。
识薇随即站起来,一手抬着扶着他胳膊,一手揽住他后背,是再明显不过的保护姿态。
裴真言侧头瞧了她一眼,识薇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怎么?”
裴真言揉了揉眉心,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是拉过识薇的手,带着她从水池子里出来,正准备将挂在树上的披风取下来给她披上,识薇却眼疾手快,先一步取了来给裴真言披上,打了一个漂亮的活扣。
一举一动无不透着温柔体贴。
然而这种温柔与女子对丈夫或是对亲人的温柔截然不同,她是完完全全保护者的角色,更像是丈夫或者一家之主,对妻子对家人周到细致的照顾与保护。
裴真言从来未曾想过,自己有一天还会处在弱者的角度,被一个女子如此的对待。
微微低头瞧着识薇,等她弄好了抬头,恰好四目相对,“怎么?”笑容温和,没有那肆意张扬或者轻佻不正经,却带着点包容与宠溺。
裴真言:“……”
很多事情明明就明锐得可怕,稍微察觉,不点就通,为什么偏偏在这事情上没有半分自觉呢?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某些思想已经根深蒂固,压根就不会想到别的?
“君君对自己未来的夫君有什么期许?”
“你都是国师了,我对你还需要什么期许。”识薇那表情就好像在说“怎么问这么弱智的问题”。
裴真言之前都还勉强扛得住,现在心里却莫名的有些暴躁了,除了她,还没有谁能将他的情绪挑动到这般地步,当真想要狠狠的收拾收拾这小妮子,让她定位好自己的角色别越了界。“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好吧,”识薇一脸“真是拿你没办法”的表情,“万事有我处理,需要对他有什么期许?只要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就足够了。”
如果是个好吃懒做的男人,遇到这种事,怕是掉进了福窝,可他裴真言不是,好吧,别说是识薇将他带入她未来夫君的身份,他自己都不自觉的带入了进去。
“好啦,别说那么多了,赶紧回了。”识薇又去取了灯笼。
裴真言轻轻的吐出一口气,现在的确不是说这些的好时机,而且,君君身上的“毛病”肯定不止这一点,一时半会肯定是纠正不了的,来日方长。“给我吧。”身上的披风就算了,肯定扯不清,她是习武之人,身体强健,不会那么容易被冻到。
“我拿着吧。”
裴真言不说了,说了她也不会听,执意的伸着手。
“真是的,这么点小事也较真,行行行,给你给你。”又是“拿你没办法”脸。
裴真言眉峰隐动,低眉敛目,压下了自己的情绪。
一手拉着识薇,一手提着灯笼,或许是心绪难平,拉识薇的时候,动作重了些。
“这男人啊,果然是情绪多变。”识薇忍不住嘀咕道。
然后,然后裴真言直接甩开她的手,脚下的度加快,径直的走了。
识薇站在原地,“啧。母王果然说得没错,这男人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不过,谁让是自己瞧中的呢,再坏的脾气,也必须纵着,宠着啊。——谨之,你等等我啊。你别生气啊,气坏了身体怎么办?再不然你打我两下,骂我两句出出气呗?谨之,谨之……”
裴真言越走越快,他现在不想听她说任何一个字。
如果现在裴真言跟识薇的父上大人碰到一起,绝对非常有共同语言,“坏脾气”算什么,没被逼疯就已经算是不错了。——这两个该死大女子主义的女人。
所以说,识薇的父上跟其他理所当然接受女人保护呵护的男人不同,他妻子做得越多,其实就越伤他自尊,识薇她母王还说不听,死不改,变本加厉,立志要成为最好的妻主,她父上可不就得暴躁,而他越暴躁,他妻子就越是顺着他,严重的恶性循环嘛。
裴真言这个冷清淡漠的人,似乎已经隐隐的有步上识薇父上大人后尘的迹象。
识薇追上去,“谨之……”
“君君早点回去休息吧,睡不好,对身体康健不好,况且你还在长身体的时候,更得注意才是。”裴真言到底不是为了那么点小事斤斤计较生闷气的人。
“我帮谨之将手臂上的伤重新处理一下吧,已经被打湿了。”
“不用了,有侍从在,再者你我之间的事,暂时不宜让人知道。”
这一点,识薇当然也知道,所以也不强求,突然蹭上去在裴真言脸上偷了一个香,然后嬉笑道:“那我走了。”像偷了腥的猫。
看着识薇身影消失在黑夜中,裴真言站在原地有些出神,事情怎么会展到这一步?之前没觉得,现在回想起来,简直不可思议,完全的出乎预料,打乱了他所有的步调。
识薇又悄无声息的回去,本来不想打扰谢韫的,不过,谢韫是醒着的,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在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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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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