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仙看着紧闭的房门,眉头皱起:“白颜说的真的可信?”
“你知道东方一族吗?”姬风冥转身走了进来,姬风傲就在内殿,他的声音压的有些低,“师傅说,他也叫东方颜,你可记得?”
聂仙瞥了一眼屏风后,轻声道:“我信。”
闻言,姬风冥眼底浮现了笑意,执着聂仙的手,往里走去。
“四弟,你回来啦……”姬风傲在听到姬风冥的声音时,便匆忙将自己浑身裹在了被褥里。
初夏的夜里还有些闷热,可他却毫不松懈,揪着被褥不肯松手,怯怯地躲在一角,生怕有人会碰到他。
当聂仙二人走进内殿时,便是这样一幕,房间里乱做一团,有药物,有施针留下的烛火,还有满地摔碎的瓶瓶罐罐。
“是啊,臣弟还将媳妇找回来了,那林子着实凶险的很。”姬风冥不冷不热地接了一句,拉着聂仙往里走了几步,好让那琉璃灯照亮她的样貌。
“大殿下,别来无恙。”聂仙自然不会错过这个调侃他的机会,笑的眉眼弯弯。
一如在毒林外,撇下动弹不得的姬风傲时,那样促狭。
“你……”姬风傲自然认出了聂仙,可他偏偏不能承认,既然姬风冥都说了这是他“媳妇”,那就是自己的计划已经暴露了。
当然要装作早就认识聂仙的模样了。
“四弟媳倒是好福气,四弟对你一往情深,可莫要辜负了他。”姬风傲蜷缩在被褥里,偌大的罗汉床,他却窝在一角,甚是怪异。
面色早就不如清晨那般清爽,反倒是带着丝丝的苍白,望着聂仙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畏惧的意思。
在他的潜意识里,是这个女人对他下的毒,该是为了报复姬风冥被他骗入毒林吧。
“大殿下严重了,仙儿好不容易将四郎从毒林中‘带’回来,又怎会辜负他呢。”聂仙依旧挂着那满脸危险的笑意,莲步轻移,往罗汉床处靠近了几分。
“你……别过来!”
陡然,聂仙这往前一走,让姬风傲险些崩溃,他永远记得方才宫女太监还有太医的触碰,给他带来了多大的痛楚。
这个女人还是给他下毒的那一个,还不知会用什么法子对付他。
“大皇兄,莫怕,臣弟在那林子中,也染了这症状,还好仙儿医术精湛,将臣弟医好了,这不,父皇让仙儿来替你诊治呢!”
姬风冥见他惧怕的模样,倒是对聂仙今晨在毒林的表现有些赞赏了,一个大男人被这毒折磨成这样,聂仙一介女子愣是自己咬牙撑了过来,难得如此坚韧。
“胡说……”姬风傲还想反驳,却在一瞬间反应过来,“父皇让她来诊治?”
开什么玩笑,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大殿下,您莫怕,早上害您的那位‘凶手’已经伏法,并不是仙儿。”聂仙睁眼说着瞎话,手中的拈的银针也不知该不该丢出去。
不能让皇家知道七绝针的存在。这是东方一族的训诫,聂仙虽不是东方族人,可也算半个东方家弟子,自是不敢破了这誓了。
可偏偏姬风冥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好似就等着聂仙出手那般,一副从容的模样。
姬风傲思索了半晌,本该有些勾人的桃花眼里,却带了些许绝望,仰头将手伸了出来,咬牙闭眼:“来吧。”
聂仙倒是被这一番变化给惹得险些没反应过来,姬风傲不应该是怕她要了他的命吗?
“去吧。”
姬风冥下巴一扬,而后扫了一眼屋子,找了张还算整洁的椅子坐下,面不改色,一副看戏的模样。
聂仙见此,只好垂了眸子往罗汉床沿坐下,见他递过来的手腕有些发红,忍不住对姬风傲有些同情。
毕竟今晨,她也收到过如此的剧痛,深入骨髓。
思及此,聂仙瞥了一眼姬风傲紧闭的双眸,心下有了打算,收起里已经拈在手中的银针。
“还治不治了?”
见聂仙一直毫无反应,姬风傲有些不耐烦,他已经做好被折磨的准备了,要不是料定姬风冥不敢在这个时候耍心眼,他哪里敢将身家性命交出去。
大不了就是受聂仙折磨一番,反正太医说过死不了。
聂仙陡然抬起眸子,眼中的冷冽让姬风傲楞了一瞬。
随即一阵劲风扫过,聂仙一记手刀往姬风傲脖颈处劈去,顿时房间里除了姬风傲倒下的闷声,静谧的宛若无人。
姬风冥神色自若的脸上终究是出现了一丝裂缝,他可没有想到,聂仙会用这么极端的方式,隐藏自己的绝学。
“大殿下挣扎反抗太猛,仙儿只能如此了,四郎你说是吧?”
将姬风傲挪好之后,聂仙还不忘给姬风冥丢了个挑衅的眼神。
姬风冥索性双眸一闭,靠在椅子上,一副假寐的模样:“本殿累了,你快些,你这血,莫要让别人知晓了,会招来杀身之祸的。”
聂仙自然明白这血不能被人察觉,只是那七绝针更是万万不能被察觉的,所以,她只能用如此办法。
不再理会姬风冥别有意味的话语,摘了头上一支钗,往手腕处划去。
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聂仙忙拿起桌边的空杯子,接住了潺潺的血水,有些微微的颤抖。
姬风冥并不打算睁眼看她,可一声轻微的闷哼,终究还是让他心中一悸,看着那个弱小的身子在轻轻颤抖,他的心也好似在微微颤动。
咬牙忍着痛感的聂仙,却发现有一双手不知从何处寻来了纱巾,正细细地为她将那伤口包扎。
其间传来冰凉的触感,定是上了药的。
聂仙愣愣地看着姬风冥将她手中的杯子端走,放置在了桌上,而后又细细将滴落在地的血渍擦了干净。
“四郎这是心疼了?”聂仙回过神后,不忘出言调侃,可她心里带了多少的期待,她自己也不知晓。
姬风冥不知自己为何鬼使神差地将她把一切都处理好,在她的调侃下,却是觉得轻松了几分,笑着出声:“万一未婚妻还未过门便身首异处,那往后还有谁家姑娘敢嫁给本殿。”
闻言,聂仙也笑出了声,轻轻抚着洁白的纱布,眼角有一丝丝的雾气,好似是笑出了泪。
“起来,剩下的本殿来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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