枳,那双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睛中闪着狐疑,他有理由相信凤兮不可能去极寒之渊,但是那理由却不是绝对的。这么多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找着凤兮,但是却依然了无音讯,他知道,凤兮在躲着他。
或许……
楼慕司想到一种可能,或许凤兮觉得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他越是以为凤兮不在极寒之渊,凤兮就越可能在极寒之渊!
想到此,楼慕司的目光中的戾气终于散去一些。
白枳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心下松了一口气,但是依然不敢松懈。
楼慕司冷哼一声将手松开,随之一起撤离的是压在白枳背上沉甸甸的威压。威压散去,白枳终于呼了一口气出来,她想将腰慢慢直起来,但是仅仅只是一动,却又是一阵抽痛,她忍住没出声,只能继续保持着匍匐的姿势。
“过段时间,你和我一块去极寒之渊,要是让我发现你在骗我,呵。”楼慕司顿了一下,眼中戾气尽显,“你的下场就会和那个女人一样。”
楼慕司如诅咒般阴森的声音敲击在白枳的心脏上,她想起之前被楼慕司杀掉的女人,那青白的皮肤,诡异的眼神,想想就叫人胆寒。
楼慕司见白枳一副恐惧到极点的样子,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邪笑,他对着不远处的衣裳架子伸出手,上面挂着的黑袍像是受到了一股巨大的牵引力一般向他的手掌飞了过来,最后被他抓在了手上。
他无所顾忌地将身上单薄的袍子褪了下来,露出颀长白皙的裸体,当着白枳的面将黑色衣袍换上。
被换下的白袍落在白枳的面前,白枳没有抬头,但她知道楼慕司在换衣裳,她在心里再次吐槽了无数遍暴露狂。
没过一会,窸窸窣窣的换衣裳的声音便便消失了,想必楼慕司已经换好了。
接着白枳听到一阵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她缓缓抬头看去,便看到殿门被一股力道猛地关上,而在合上的那一瞬间,白枳看到了楼慕司被风吹起的袍脚。
门外是比殿内还要浓郁的黑色,滚滚瘴气窜进门里,犹如阿鼻地狱中被惩戒的亡魂,伸着爪子,想要逃离地狱的牢笼。
楼慕司走后,白枳终于支撑不住,软倒在了地上。
……
……
黑暗中醒来,白枳感觉到自己似乎是趴在软软的被褥上面,她尝试着用手臂撑着自己起来,但是却发现手一撑,背上便一疼,她倒抽一口凉气,整个人再次趴在了被子上面。
这回她是不敢在乱动了,安安静静的趴着。
“把药喝了。”蓝辞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白枳歪着头看过去,黑暗中蓝辞的脸模模糊糊,看不清他的神色。
白枳道,“楼慕司为什么要抓我?”
蓝辞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你先把药喝了。”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白枳决定跟蓝辞杠上,毕竟她对于蓝辞帮着楼慕司抓她的行为,还是有些窝火的。
“呵,如果你不喝我会灌你喝。”蓝辞说着向白枳的脸伸出手来,“主上是这么吩咐的。”
“这是什么药?”白枳警觉地缩着脖子,她想起先前蓝辞来敲门便是和楼慕司说是来送药了,难道便是这个药?
“放心,这个药是缓解疼痛的。你对主上还有利用价值,他暂时不会害你。”
蓝辞不含情绪地陈述。
“知道了。”白枳想了想道,“我自己喝,不用灌。”说着她咬牙忍痛坐了起来,一把夺过蓝辞手中的汤药饮了下去,完毕之后将碗递还给了蓝辞。
蓝辞接过碗,“你倒是不怕苦。”
再苦也没有玄铭熬的药苦。白枳在心里默默腹诽。
蓝辞见白枳没说话,沉吟一会道,“过几日主上会带你去极寒之渊,你先休息,把身子养好。”
他说完白枳依旧没有回话,安静诡异的气氛在二人身侧流淌。
半晌过后。
白枳心中有些烦躁,终是回了一句,“知道了。”
她没去看蓝辞,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蓝辞,在甘舍他们姑且算得上是朋友,但是现在蓝辞是楼慕司的属下,他们便是对立的关系。蓝辞说的这话像是在关心她,但是她却觉得烦躁极了,也郁闷极了。
蓝辞离开的脚步声在黑暗中显得十分突兀,明明是可以放轻的声音,但是却在安静的环境中被放大了无数倍。
她不知道蓝辞听到刚刚那不耐烦的一句“知道了”是什么样的表情,但是她懒得去想,既然他们现在已经不是朋友,那便也无所谓了。
脚步声消失之后,白枳终于呼了一口气靠在了床头,许是喝了药缓解了疼痛,背部靠在床板上竟然已经没有那种灼痛感了。
“过几天就要跟楼慕司去极寒之渊。”白枳烦躁地嘟囔着,到时候谎言一定会被拆穿,要是玄铭不及时赶来,她估计会命赴黄泉。
但是如果她在燕山,玄铭一定能感受到她的气息!
一定会的!
她现在还不能死,她还要去找秦戈,她得在楼慕司手中活下来,逃出去!
白枳默默在心里给自己打气,随后又叹了口气。
“秦戈,你在哪啊……”
轻叹声在请悄悄的屋子里转瞬即逝,她盯着黑暗沉寂了片刻,便缓缓将眸子闭上了。
倏地,诡异的风声在耳畔吹过,发丝划得脸侧微痒。
怎么会起风?
白枳一惊,蓦然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一身黑袍,对着她诡笑的楼慕司!
“睡得可好?”楼慕司对上白枳惊诧的眸子,凤眼一眯,看不出喜怒。
白枳抿着唇并不想回他。
楼慕司并不在意白枳的态度,他过来不过是为了验证一件事情,他唇角勾起一抹邪笑,直接伸手对着白枳的心脏位置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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