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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难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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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盛怒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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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粉黛躺在榻上。

    因为心虚,她浑身都冒出一层汗珠。

    隔门外边,碧玉跟柱婆子闲话的声音,隐隐约约的钻入她耳中。

    主子怎么还没有回来?

    粉黛藏在被窝中的手,手心已是汗涔涔。

    被子掩到脖颈。

    单从身后瞧,根本瞧不出她跟主子的区别,都是纤瘦娇弱的女子罢了。当时主子是这般安慰她,粉黛自是相信主子的话。

    只是不知道主子怎么样了?

    也许是等待的时间不好熬,粉黛觉得时间已经熬了很久,度日如年的熬着。

    此刻一道认知,更是让粉黛浑身一颤,心脏扑通扑通乱跳:主子,会不会不回来了……

    “老太太。”

    屋外守着的碧玉声音清脆响亮。

    粉黛惊了一跳,老太太怎么会这个时候过来?

    还不等她脑子转过弯,想出办法来,门锁在外边巴拉巴拉开了,只是,堵在门边的长案斜堵着,仍外边的人三翻四次地轻推也无法打开。

    “又搞什么?”老太太的声音里透着不耐!

    粉黛吓得眼里蓄满泪水,想爬起身,又不敢爬起身,手脚发凉冒寒气的躺在床内,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把门给我撞开!”

    江余福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老爷也回来了!

    粉黛惊得坐起身,双手紧紧地揪着被面团花锦绣,噗噗狂跳的心脏几欲从嗓子眼跳出。晚霞灰暗的光线弥漫在屋内每一寸,她已经不知不觉间从早上躺到了傍晚,几个时辰的流逝,足够她往返至少三四趟了。她闭目,咬着哆嗦的下唇,抑制住将要发出的哭腔声。

    主子,一定会回来的!

    主子说过会回来,就不会食言的!

    粉黛悲伤地一遍又一遍劝说自己。让自己尽力忽略掉,所有值钱的器物银两,都让主子带出府了。主子若要离开,也是再正常不过的。念头稍稍偏转一些,粉黛察觉到自己对主子的不信任,不免自责了起来。

    抬手,啪的甩了自己一耳光。

    不许不忠诚!

    以前太太的福,才能在府上当丫鬟伺候着主子们,自己每日还有吃还有穿,不像小时候那般挨饿受冻了,这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

    以前太太的恩情,当牛做马都难以报答。

    从今往后唯一能报答的对象,也只有六姑娘一人了!

    粉黛咬紧了牙关。

    硬着头皮,又重新躺回了床榻,将被子重新扯到了脖颈处,背对着身后。

    这间屋子一座屏障分内外两室,内室摆了一榻一衣桁架子,外室一案,一高几,五六张绣墩等,一扇向南面的格子窗,上边贴着福字剪纸,往日婆娑的光影倒在地上,别有一番韵味。

    此时外室那张长案抵着门。

    外边得了吩咐的彪悍婆子丫鬟,上前使劲推着门。平日里,江余福进内院不怎么带贴身的常随,只让他们留在外院,有事唤丫鬟婆子吩咐一声即可。

    虽是女流之辈,抵着的门,依旧被撞得砰砰直响。

    大有门板被卸下的轰动。

    每撞一下,粉黛的心脏都在颤抖,她缩成一团,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主子,主子你在哪?粉黛好怕。

    粉黛缩在被窝,双手捂脸,再也忍不住低低地啜泣。

    砰。

    门被撞开了。

    冲锋的婆子让出了一条路。

    老太太由着江余福搀扶,走进了屋子。

    “还不滚出来!”江余福暴戾的呵斥道。

    眼睛死死地直视着内室隔着的那座木质雕花屏风,花朵缕空缝隙,能隐约瞧见榻上窝着的一团被凸起,里边的人背朝着外边,只瞧得见一头的青丝。

    粉黛面色刷的白了。

    她微翕唇口,嘴里吞吐着一口一口的呼气,就像是濒临窒息的游鱼,离了水,离了主子,很快就会脱水而亡。

    “还不滚出来!耳聋啦?”江余福双眼怒瞪,几欲冲进内室,让脑海里转过的念头唬的站住了脚步。外头现在传他江府虐待嫡女,他江余福宠姨娘虐女,纵容庶子进内院乱/伦,他这一脚踏进去,谁知道会不会闹出父女闲话?

    江余福顿住脚步。

    江老太太坐在绣墩上歇脚,就看到江余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她是从未见过江余福这般恼怒,她是熟知她亲儿江余福的,十月怀胎下来,从小娇惯着长大,儒雅温润的书生气质,对内府之事不愿多管。

    是偏爱些赵氏,谁让赵氏几年光景,便诞下三女一子。不似之前那个不争气的,生个女儿,连着几年肚子都没动静了。谁能不疼赵氏些?谁能不护着赵氏些?

    哪有外边传的,宠妾灭妻那么严重!?

    江老太太心里一团怒火,丝毫不亚于江余福。

    她手一指:

    “春儿,带几个人进屋,把人给我拖出来!”

    江余福听了,坐在绣墩上,微侧身子拎起茶壶想要倒杯茶,结果一拎竟是空壶,气得甩手就将茶壶砸落在地,陶片脆裂四溅。

    春儿领着三名丫鬟,走到内室。

    卧榻上的人仍旧蜷缩成团,春儿眼儿尖,看到对方身子微微颤抖,隐约听到压抑的哽咽声传来。

    春儿刚想要客气一句,让江画雪自己起来,免得拉拉扯扯也难看。外室突兀地传来砸碎陶壶的声音,吓得春儿僵直着身子,有一瞬间以为是自己犯了错,有些木楞。

    粉黛更是被那声碎裂声吓得心惊胆颤。

    她很清楚,很清楚感觉到身后站着人,而且是来戳穿她的人。

    一旦从被窝里被拖出去……

    粉黛不敢去想,脑门子疼得厉害,只是闭着眼,滚烫的泪珠汹涌流淌,将枕巾浸湿了一半。

    老爷正在盛怒,拖出去,露了脸,她必死无疑!

    未归的主子,也会很凶险。

    粉黛揪着被子,头死死地埋在了被子里。

    “还不快去给老爷端杯茶来。”江老太太瞧见了,抿了抿唇抑制怒气,平和的语气对伺候的丫鬟催促道。

    被目光扫过的一名丫鬟,听到了,手脚轻快,跑出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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