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是谁？”
这一回，常大力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萧卿晚攸地转过了眸光：“就是你的老婆——常韩氏。”
“什……！”
第二个“么”字，被常大力硬生生地憋回了肚子里。
不但是他，甚至站在萧卿晚身边的楚桥，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此时常家老屋门前的空地上，已是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沙河镇的镇民，然而攒动的人群却雅雀无声。
时间，在这一瞬似乎停滞了，仿佛都被这个出人意料的谜底彻底震住了，几百个人如泥塑木雕地站着，半晌发不出一点声音。
直过了好一会儿……
“你，你说什么……？”常韩氏仿佛这才恢复语言能力般地，第一个反应了过来，“你说我是凶手？这……”
“想说这怎么可能吗……”萧卿晚稍稍牵了牵嘴角，“那我问你，昨晚我在鬼王庙留宿的时候，你在哪？”
常韩氏：“我……”
萧卿晚：“你说过，自己是庙里司祭，昨晚厉鬼王血祭，你要留在庙里守夜，脱不开身，对不对？”
常韩氏：“……”
萧卿晚：“可我到庙里投宿的时候，这里一个人也没有……请问你上哪儿去？”
常韩氏：“我，我上茅房去了啊。”
“是吗。”萧卿晚盯着她的眼睛，“只怕你是赶着去杀人吧？”
常韩氏：“这，这是怎么说的，这……你，咱们俩无冤无仇，你怎能为了自己脱罪，就行此飞冤驾害、含血喷人之事呢？”
“哦？”
“我根本没杀人！”
“你没杀人？”萧卿晚微微一笑，扬起了头，“那你告诉我，昨晚半夜三更你跑到你公公家做什么？”
她问道，声音也并不如何响亮，只是在过分沉寂的人群中，这一声显得格外响亮。
周围的人尽皆愕然。
“屋子里有两只茶碗，”萧卿晚接着说道，“在案发现场我曾经推断过，与赵虔婆喝茶的人身高在五尺左右。你的身高，正好符合这个标准。并且……”
她指了指常韩氏鲜艳的嘴唇：“你的唇脂，是怎么缺的一角？！”
常韩氏下意识地一摸嘴角。
时间回到刚刚，常定展家。
“……你看这只茶碗，”杨真指着桌上的两只茶碗，拿起其中一只，“上面有红色的唇印，而且我刚刚嗅过，上面隐隐有唇脂的香气残留。常定展一个大男人，自然不会用这个，那么用它的一定是个年轻女子；一个人的身高，十有八九可以从她的脚的上知道，一般来说，成年人身高等于脚长乘以七——当然会有上下有三厘左右的浮动，然大段不改，我测量过这地上的脚印，再推算她的高度简直如同儿戏。”
……
时间回到现在。
“你再看这茶碗。”萧卿晚拉着她进屋，指着桌上的茶碗，“喝茶的时候一般会把杯子放在右边，这样拿着方便，而这只属于茶碗是摆在左手边的，所以说这个人一定是个左撇子。”
她一边说着，一边盯着常韩氏。
果然！
对方的左手攸地缩了一缩。
萧卿晚微微一笑：“其实昨晚在庙里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还记不记得当时你曾经两次向我福礼？”
常韩氏：“……”
“按照正常的礼仪，女子蹲万福应为右手压左手置于右胯骨上，右脚向后撤一小步，两膝微曲，颔首低眉，微微伏身而起。”萧卿晚道，“可你是怎么做的？”
时间回到昨晚，鬼王庙。
“妾身这儿在拜祭鬼王，今天一夜都脱不开身，”似乎是看出了女孩的心思，常韩氏歉然一笑，“恐怕是不能陪你走一趟了。”
“一夜都脱不开身吗？”
“是啊，不瞒你说。妾身是这鬼王庙的司祭，待会儿祭祀散了，妾身还得负责锁门，收拾庙里的殿宇香烛，实在是走不开。”
说完，她微微欠身，左手在上，置于左胯骨，同时左脚向后撤，蹲身向萧卿晚福了一礼。
时间回到现在。
“万福礼，是一个女子的最常用的礼仪，任何女人都会按照自己的习惯去做。”萧卿晚逼近了一步，“所以说，你是个左撇子！”
真的，就只有一小步，仅此而已。
但是……
即使只有一小步，那娇小的身躯，却如同带着无形的劲力，竟把对方直接震退了一大步。
萧卿晚：“我想：昨晚我离开后不久，你就敲开了你公公的家门，你们聊了很久，也许她向死者提出了什么要求，可常定展却始终不肯答应。终于，一怒之下，你终于失手将你的公公杀死！”
常韩氏：“……”
“杀人以后，你镇定了下来，自然知道杀人偿命的道理。于是你就开始思考脱罪的办法，这时候你忽然想到了厉鬼王的传说，所以你才将尸体的头颅割下，把血迹涂满屋子，然后带着头颅返回庙宇，想要把头颅塞到鬼王像的嘴里，利用厉鬼王的传说蒙蔽捕快，混淆视听。”
常韩氏：“……”
萧卿晚：“可你万万没有想到，昨晚我被你公公赶出来后，会留宿在庙里。如果你从前殿进入势必被我觉察，所以，你使用了迷香……”
时间回到昨晚，鬼王庙。
“看来今晚得在这将就一宿了。”萧卿晚叹了口气，动手将四下收拾干净。又拾了些干柴铺到供桌上，跟着头一歪便躺到这临时铺就的“床”上，拿褡裢当枕头，阖上眼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这一夜，她又做了个梦。
梦里，她仿佛又回到了燕子矶，和杨天石月下相会，琴剑和谐……
但就在这时，她闻到了一丝檀香。
这股味道很轻、很淡，却沁人心脾，空气中流荡着暖洋洋的气氛，身体中的每一个细胞都感受到这令人舒服到麻痹的错觉，如同一种不可抗拒的诱惑。
萧卿晚本能的发现这个味道里有着催眠的力量，只是她的思想已经完全的麻痹了，陷入某种恍惚的状态，似乎自己一生最大的目标就在眼前，只要循着这个味道走下去，自己的目标就可以达成，自己的愿望就可以实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