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伴着秋季残留的桂花香氤氲在微风荡漾的夕阳里。身着红袍的景亦骑在前面的马上,时而回头瞧上两眼。这么久了,终究是等上了。心中缺的那一角补上,倒是也圆满了。
景亦有种尘埃落定的归属感,阮玉却不是。轿中的她,紧张地揉搓着手上的手帕,即将要去新的地方、面对新的生活,要重新去习惯另一个地方,怎么可能不忐忑。
为了景亦而来,为了景亦而安定。他总是始终都会和自己在一起的。
那些乱七八糟的幻想到阮玉坐着新房的床上时,才静下来。
眼看着他拿起秤杆挑起自己的盖头,眼看着他为自己倒一杯合卺酒,眼看着他端给自己一碗汤圆,其间眼波荡漾,几乎让她沉浸在那双深邃的眸里。
直至所有人都出去了,她才摸着自己那砰砰直跳的心,清醒过来。耳边只有他轻声说着的“等着我,马上就回来,恩?”在盘旋。
抬头打量着这个新屋,比她的房间大,斜对面一台做工精致的梳妆台吸引了她的视线。即便她不化妆,这精致的做工和不同寻常的样式也让他有了化妆的冲动。径直朝着梳妆台走了过去,拉开小抽屉,里面竟放满了各色胭脂口脂。拿出两盒喜欢的颜色轻嗅,这样的化妆品应当就是纯天然的植物提料出来的,不含任何化学加工,好闻极了。
“喜欢吗?”不知何时,景亦已然悄悄进了屋子,立在阮玉身后,凑在她耳边。
阮玉吓了一跳,抖了抖,手里的胭脂盒差点被扔了出去。
不禁放下盒子,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怎地这么快就回来了?”
景亦环住她的腰,神秘地说道,“山人自有妙计。怎么样,这梳妆台可是喜欢?我想着我们在这儿也不会住多久,便先做个梳妆台用着。日后有了新的住处,便按着你的喜好来布置。”尽管这景家村是他的老家,但他这辈子肯定不会囿于这一隅之地,终究是要走到外面去的。故而,这屋子布置得再好,他们也不会在这儿停留得更久了。
“这梳妆台做的可真好,费了不少功夫吧?”阮玉摸着那梳妆台问道。
“还好,自己画的图样央人做的。”
“你还会画这种东西的图样?”阮玉惊奇。
“这有何难?毕竟也是吃这口饭的。”景亦翘起嘴角,话中不屑,表情却满是得意。
“嗯?吃这口饭?”阮玉双手环胸,陡然想起来,景亦还有这一笔来源不明的银子呢。这么久了,一直打着哑谜。
“咳——”景亦右手抵着鼻子假意咳了咳,终于说起这码事儿。
原来,他最早的时候是去书店里抄书卖。偶一日,在等店家拿书的时候,用店家用来试笔的纸画起了椅子。一客人进店来看见他作的画,惊奇地问画的是何物。待了解到那是小孩坐的后,大呼神奇,并问图纸是否可以卖给他。他也是无聊才随便想想画的,从未想过什么用它赚钱。可那人非塞了十两给他,让他日后有好的样式,也拿起卖给他,他必定给个好价钱。
如此一来,有了银子可以挣,景亦自然也乐意去想一些新的样式。虽然只是样式,但那人给他的银子从来都没让他吃过亏,故而两人一直合作着,一个给样式,一个给银子。
只前些日子他去府城求学,学业紧张,才停下了笔。这次趁着要给阮玉做梳妆台的机会,一并画了好些个样式过去,又得了一笔银子。景亦从来不知道他卖的对象是谁,但他从未在哪户人家见过那些样式就是。想来也不是卖给寻常百姓家,哪儿有寻常百姓有银子花在这些无甚大用的地方。以及,每次给他的银子都很是足,想来也只有富贵人家买得起。
“要不说读书人更能挣钱呢,什么都不必做,自然有银子送上来啊。”阮玉钦羡地看着他,随手画画就有了钱,比他们这种风里来雨里去的不要轻松太多。果然是脑子比手脚更值钱啊。
“这些你不知道的事儿,我日后都会慢慢说与你听,今儿个可是咱们的大喜之日,你——觉得不该怎么虚度过去?”景亦道。
“你——你别乱来——我——我可还未及笄!”阮玉后退几步,双手环胸,谨慎地看着他。她这么小,便是及笄了,她也不打算与他圆房,终究是太小了些。如今的技术这么不发达,她可是还想再活得久些呢。提前嫁来也不过是为了去京城照顾他更名正言顺些,谁知道他这么禽兽!
“你瞎想什么呢!我还没这么禽兽!”景亦用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
“是——是你自己说不要——不要虚度的。”阮玉讷讷,难道真是她比较禽兽?
“不虚度便一定是你想的那样吗?”景亦无语,他怎么觉得眼前的姑娘比他还迫切些。
“嘿嘿,自然不是,是我想岔了,嘿嘿。”阮玉傻笑,脸红成一团,能不能别再提这个了?“那是干嘛啊?”
“不想看看我为我们日后的家的家具画的样式?”景亦挑眉。
“想!”阮玉立刻答,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式这么值钱。且万一她不满意就要他重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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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恩雅宝贝的票票~
实在觉得受之有愧,写文的状态越来越不好了,今天写了大半天也没写出什么来。
大家能一直看到我完结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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